“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恨我嗎?”程素音努力的握著自己的包,穩定自己的身體,不要讓自己的顫抖表現的那麼明顯。
聽聞這句話的程偉林試探的將她抱緊懷裏:“傻瓜,做哥哥的怎麼會恨妹妹呢?那件事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細細的撫摸她的頭發,似乎要撫平她所有的悲傷與痛苦。程偉林知道,她比誰都痛苦,卻是做的比誰都堅強。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一個人守著九重塔,守著那件廟宇。我從未去過林音山莊,你就一直守著。”不抵抗,不擁抱,任由眼淚流下,程素音卻說的句句猶如針紮。刺痛兩人的心,刺痛他們的距離。
“我會的,我會的。”
終於離開了程偉林的懷抱,程素音替他抹去了淚水:“謝謝!”
程偉林將自己的外套披在程素音的身上,替她係好了紐扣和腰帶。
這次依然是她一個人離開了公安局,帶著眼淚和兩人的約定。程素音需要找到答案,看到哥哥平安,看到自己平安。她也需要一個答案,需要麵對恐懼和不堪。無論最後結局是什麼,都絕對不可以讓程偉林被當做犯罪嫌疑人起訴。
程偉林有預感他們不會再見麵,那些秘密讓他們傷痕累累。像是被背負的罪孽,他的妹妹什麼都知道了。選擇了離開這條路,如同上次選擇疏遠一樣。是程偉林的錯,他是一個災星,一次次的讓素音麵臨危險。這樣,也許是對的,從此再無牽掛,再無瓜葛。讓他們就此分離,就此在城市中不再見麵。
一路上,葛鳳林都悄悄的從後視鏡觀察程氏集團的太子。他是天之驕子,從生來就比別人更加的富有。
當人了程家十年的律師,葛鳳林對程家是了解的。程偉林是個謙謙君子,與生俱來的做生意的天賦讓他在商場上無往不利。葛鳳林也和外麵的人一樣,覺得程家後繼有人。然而,此刻的程偉林放佛丟掉了魂魄,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無法得知兩兄妹到底說了些什麼,妹妹被人蓄意謀害,嫌疑人直指兄長。對於任何家庭來說,都是不好受的。葛鳳林答應程氏夫婦要將這位少爺送到家,此刻卻想,也許他並不想回家。
“偉林啊,想去什麼地方?”兄妹之間那麼親密,葛鳳林卻從公安局的告別之中看出了不一樣的意思。但他選擇沉默,也選擇視而不見。這不是他身為律師該管的事,葛鳳林縱然是個好人,可他也有他的原則。他不是訴棍也不是青年律師了,然而此刻卻在為他的職業操守而擔心。
“葛律師你把我放前麵吧,你先回去給我父母報個平安。我自己出去隨便走走,散散心。”
葛鳳林點點頭,一個人清靜一下也是一個好主意。等到看著程偉林上了出租車,他才踩上油門直奔程氏大宅。
程素音坐在出租車上翻開自己的包包,自從拿到了這些東西她就告訴自己要隨身保管。上鎖的筆記本看起來是需要密碼的,實際上是很脆弱的。利用手邊的修眉刀,將日記本的書脊給隔開,她就能看到裏麵的內容。這是一個盒子,原本應該裝的是筆記本,然而裏麵隻有一張紙,靜靜的躺在盒子裏,似乎是對程素音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