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易和他們上的一樣課做的同款功課,每天都能快樂地來快樂地回,那副輕鬆的模樣讓人嫉妒不起來。
打不過就算了,學也學不過,他們這些當哥哥的,真是全方位無死角被妹妹打擊得毫無還手之力。
索性打不過還能加入,四五皇子臉皮一撕,抱穩了江筱易的大腿,日子總算是好過了一些。
而江筱易給他們的發簪,送出去後,某種程度上也澆滅了各自母妃的怒火——說到底也是做了好事,這還有什麼好罵的呢?
該罵的是那該死的拐子。
怒火一滅,浮現在心頭的就是後怕,柳相家的事給所有人都提了個醒,即使是富貴人家權勢滔天,那遇到了事也是兩眼抓瞎。
要不是她們家的孩子那天出宮玩耍,還想著給自家母親買禮物,那被拐走的孩子,這時候早就成了偏僻小城裏的不知名小人物,這輩子怕是都沒有找回的希望了。
至於那所謂的遊戲,還有江筱易在其中發揮的作用,大家默契地忽略掉。
江筱易十分感激這份珍貴的忽視——皇女的身份對她而言是把雙刃劍,許多念頭隱藏在身份背後,讓她“肆意妄為”,不用考慮後果。
換成皇子,誰敢有事沒事就把兄弟打一頓,這種擺在明麵上的行為,就算心裏再想,那也得憋下去,不能讓別人知道。
可這皇女要是做得太優秀了,難免會讓自己變成一枚好用的籌碼,成為他人眼中可以爭奪或是利用的對象。
什麼年紀輕輕享譽京城,蕙質蘭心機靈聰明……聽上去是不是特別適合娶回家?
江筱易對此敬謝不敏。
她可不想早早就被許了出去,以後都要頂著某某的未婚妻的名號來行動,這世界對女子的限製本就多,要是再被打上屬於某人的標簽,江筱易怕是再也別想出去玩,或者是幹點出格的事了。
到了那時候,親近的人還沒說話,旁人飛來的吐沫就能把她淹死。
所以最近的皇宮是近幾年以來難得的平靜之日,皇子們乖乖進學,皇女們跟在各自的母妃身邊。
偶爾有人提起那快把半個天給掀過去的七皇女,都是嘴上說著不要和對方學,心裏卻有著淡淡遺憾。
柔妃的心裏則是冒出了個大膽的念頭,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她某天叫來了和喬伊一起玩耍的江筱易,問她當時是怎麼想到要和四皇子他們玩觀察路人推測身份的遊戲,這聽上去實在不像是她這個年紀會感興趣的存在。
想想自己,柔妃回憶了一下童年,六七歲的她好像是跟在母親的身邊,學著一些女孩應該學的東西,琴技繡藝……每一樣都是又花時間又耗費精力,咬牙才能撐下來。
“本來是沒想玩的,但是我覺得那婦人看著不太對。”
江筱易並不隱瞞,在這宮裏,如果有誰能稱得上是同一陣營,那必定是柔妃,“貿然出手肯定會顯得奇怪,剛好四哥五哥在,就順便拉著他們一起了。”
“而且跟過來的侍衛是他們倆的人,我使喚不動。”
柔妃沉思片刻,“這樣……”
她想了很多,幼時念書時明明比兄長更厲害,卻被母親私下叮囑不許再在兄長回答之前說話;和家人出遊時,她隻能和母親坐在車上,隔著窗戶看著兄長騎在馬背上,表情灑脫驕傲。
明明比男子更優秀,為何卻要屈居他人之下?
心跳不斷加速,柔妃不得不做了幾個深呼吸,先讓江筱易離開,她自己在屋子裏繞著桌子轉圈,某個不成型的念頭愈發清晰。
——要是讓筱易坐上那個位置……
——她可要比四五皇子優秀得多,那倆傻孩子,抄個作業都抄不明白。
——還有大皇子二皇子……如今後位空懸,誰最後坐上去還不一定。
穩了穩心神,柔妃突兀地停下腳步。
她叫來侍女給自己重新上了清茶和點心,淡淡的甜味在空氣中彌漫,柔妃緩慢咀嚼,用茶水衝盡了嘴裏殘留的甜膩;她決定順應內心的選擇,放手一搏。
上次這麼想,是什麼時候來著?
望著院中正拉著幺幺一起玩耍的筱易,柔妃的眼神事柔軟中帶著決絕,她回到了記憶深處的那個雷雨夜,好像從那一刻開始,她的心裏就藏起了一個人。
不過在這之前,她以為藏著的是個男人,如今剝開來細細看去,原來藏著的是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正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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