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家探親(2 / 2)

紅霞和管家這會也趕到了內堂,管家這會看到掀開的棺蓋,便明白了什麼,跪倒在棺材前,哭著說不出話來,口中呢喃道“公子,公子......”,紅霞這會上前走到掀開的棺材前,見得裏麵躺著的是一年逾半百的老者,看著逝者的穿著打扮便也曉得這應該就是這院落的主人了吧,看明白了之後,紅霞便緩緩地將棺蓋再給蓋了回去,畢竟這種場麵紅霞是經曆過的,她能明白陸鳴現在的心情,甚至於感同身受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爹?”陸鳴呆滯地問道,臉上死一般的神色,沒有了剛才歡呼雀躍的半分神情,也一改往日無所顧慮的心境,隻是這麼靜靜地呆坐著,也不說話,也不哭泣,隻覺著這天地都是顛倒著的,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陸鳴完全沒有準備好,他這一路上的想法都被這一幕摧毀了,陸鳴的世界已經坍塌了,他不明白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總是發生得這麼著急,這麼不合時宜,老天為什麼不給他征兆,偏偏非要這麼快便把他帶到離別的這條路,他真的無法麵對,無從麵對,還沒有來得及孝順一下,也沒來得及讓父親安心,自己隻是一個還少不更事的懵懂少年,他心裏太多的太多的心聲,現在卻無人再能傾聽了

過了不知多久,管家才緩緩地開口回答道“公子,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家裏發生了多少的事情”,“當你被害的消息傳來時,夫人,夫人她就病倒了,從此臥床不起,老爺也無心打理家業,日日守候在夫人的病榻前,醫治無效先一步老爺走了,更是兼有歹人縱火焚燒陸府各處商鋪,當初陪你上路的幸存的武士趁著夜晚摸進府來跟老爺討要那另一半的盤纏,老爺一怒之下嗬斥他們,不料卻招了他們的毒打,那幫武士還趁機將府中搶掠一空,就連府中的丫鬟也不放過,在這陸府之中大肆地**擄掠,府中的仆人與丫鬟經過這噩夢一般的惶恐之後也都盡皆逃走了,我本是將這一切向那官府告狀,哪知平日以兄弟相稱的李大人,反而一再討要高額的賄賂金也並不真心追查,每次都是搪塞我們,老爺知道追查無望後,老爺從此便也臥床不起了,直到昨日,老爺他,老爺就...走了,公子你也不知去向,就連靈位都沒有立”說到這裏,管家也是泣不成聲了

過了許久,陸鳴才緩過神來,跪著爬到陸員外的靈柩前,大聲的哭喊著“爹,娘,孩兒不孝,還沒來得及給你們盡孝,你們說過要一直照顧孩兒的,為何要如此匆匆地離去,你們不想再看到孩兒了麼?你們怎麼忍心將我拋棄在這個孤獨的世上......”陸鳴就這樣一直不停地哭喊,不停地述說,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吧,一向嚴肅的紅霞這會也露出少有的柔情和憐愛,也默默地走到靈柩前,跪了下來,並不說話,隻是對著靈柩拜了三拜,便拿了些紙錢來燒,陸鳴自顧自地在那裏哭著,也並不看紅霞,他的世界這個時候是空白的

紅霞已經不記清這一幕曾經發生在多少年以前了,隻知道這一跪是她懂事以來生平的第二次下跪,她隻是依稀地記得,那是八年多前的一幕,她是看著父親病逝的,那時候的她隻有十二歲,她也想要哭泣,可是她知道她沒有權利哭泣,整個紅霞山的安危都落到了她稚嫩的肩上,她不曾忘記父親臨走前對她說過的話“媛兒,整個紅霞山都有權利哭泣,可是,你沒有!你要記住,你一旦哭泣就將意味著紅霞山淪陷,你要為這紅霞山上上下下的幫眾負責任,你隻能堅強,爹爹沒有能力照顧好你,爹爹對不起你”

折騰了好些時日,這陸家莊也才算平靜下來,待陸鳴安頓好雙親靈位之後,陸鳴便將這陸家莊的鑰匙交給了管家,他此刻是沒有目的的,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天下間哪裏才是他的容身之所,他更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要如何走,他沒有能力操持得起來敗落的家境,他隻是暫時想要離開,他不想去想這一切,隻想把這一切想不通的事情都交給時間,也許時間能給他一個答複吧!“這是我們陸家的鑰匙,你已保管多年,現在我將它交給你了,請原諒我不能帶你離開,因為我不知道我將要去哪裏,我也不知道我還會不會回來,拜別了”陸鳴對著管家說道,陸鳴現在的心裏隻有一個人是他的牽掛,他要去尋找他心裏的人——豔兒

“老身遵命,我自打十二歲便受你陸家恩惠,老爺已經不再,你便是我的歸屬,不管你到哪裏,老身都將日日為你祈禱,老身願用這殘生在此等候公子榮耀歸來”管家答道,這豈止是管家自己想說的而已呢,也許這一刻,隻不過是說出了所有深愛陸鳴的人都想說的話而已,麵對著管家的回答,陸鳴又還有何話可說呢,隻願他一切安好

接過紅霞牽來的馬,兩人一並消失在了管家的視線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