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上一秒我還能肯定覆在我唇上的那是什麼東西的話,等到下一秒那個柔軟的東西開始輾轉吸.吮了起來我還不知道的話,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
意識到有人用唇貼著我的唇,並且還模擬著後頸那條蛇吸.吮的動作在與我的唇齒糾纏,“嘭——!”的一聲,我的腦子裏本就紛亂不堪的思緒再一次炸開了。
我下意識地想要躲避開那雙肆虐的唇,可是我更擔心伏在我後頸處不知在吸什麼東西的那條蛇因為我的動作而驟然發難,它老人家“嘎嘣”一張嘴,我就完了。
我忍辱負重了一會兒,發現還是氣血上湧,雖說在我唇上輾轉流連的那雙唇很是柔軟、很是小心翼翼、也很是清香,可是我這麼昏昏沉沉的就被人輕薄了,實在讓人很窩火的一件事。
“嗚——”
積聚了渾身的力氣,我終於勉強發出了這麼一聲也許根本就讓人聽不出我是在抗議的嗚咽聲,沒想到,聞聲,在我唇上正不斷輕吻的那人卻頓住了動作。
我正暗自慶幸,那人卻幅度甚小地緩緩湊近我的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你別怕,它是在為你吸出體內的毒素……”
一句話,讓我明白了後頸上那道尖銳的刺痛還有那條蛇不住口的吸.吮是怎麼一回事,一句話,也讓我知道了這個讓細碎的吻不間斷地落在我唇上的人是誰。
沒錯……舒長夜。
想到他一直在吻我,我的身.子難以遏製地更是一陣僵硬,舒長夜察覺到了,苦笑一下,“我不是趁人之危……為了避免你血液直流,隻好如此。”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舒長夜終於鬆開了輕握我手腕的手,他緩緩起身,小心翼翼地將伏在我後頸處的那條巨蛇拿了起來。
他沒再對我說話,而是直接走出了屋子,片刻之後回轉回來,伸手在我肩窩處點了兩下,我一直僵硬著的身.子這才終於獲得了自由。
僵硬許久的身.子重獲自由,我的腿腳都麻了,慢慢慢慢地舒展幾下,好半晌才坐起了身來。
舒長夜伸手朝我遞過來一顆丸藥,“吃了它。”
我伸手想要摸後頸處方才那個被蛇吮.咬的地方,舒長夜見狀,上前一步來抓住了我的手,“別亂動。”
舒長夜不許我亂動,我知道他是為我好,也就不再亂動了,伸手接過那顆藥,就著他遞過來的水服下了。
舒長夜起身,“……我已經盡力了。”
我的精氣神恢複了一些,就扯了扯嘴角,“你已經救了我的命了。”
舒長夜靜了一下,然後才輕聲說道,“我們明日,就過滄江了。”
我起先沒聽明白,等到悟過來這句話代表著什麼意思時,這才渾身一震,滄江?!滄江乃是將北舒和南嵐隔開的一條大江,過了滄江就是北舒的國界了!
我驚愕不輕,吃驚地看向舒長夜,“我昏迷多久了?你、你怎麼把我帶到這兒來了?!”
舒長夜眸光深鬱地鎖著我的臉,“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回嵐錦年身邊去的。”
我呆了一下,而後訥訥地問他,“那你女兒呢?你女兒還在慕綺柔的手裏,她不過是個繈褓裏的女嬰,你不管她的死活麼?!”
舒長夜眼睫一斂,“我本就沒想,要讓麗妃誕下那個女嬰。”
舒長夜的話,讓我好生怔愣了一會兒,然後我就盯著他素雅絕豔的那張臉龐淒然笑了,“舒長夜……舒鳶……如今在同我說話,如今要把我帶回北舒去的你,究竟,是他們兩個中的哪一個?”
舒長夜眼睫掀起,“我一直都是舒長夜,也一直是舒鳶。兩個名字,一個人,沒有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