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嵐青川秀逸絕美的麵上掛著一絲血跡出了營帳,他白皙秀美的麵龐上那絲血跡標誌著我確實是一個可惡至極的刺客,而我就順理成章地被幾個兵士們死死綁了胳膊,丟進了關著嵐錦年的地牢裏。
一進地牢我就掙開兵士的束縛,跌跌撞撞地朝嵐錦年跑了過去,他安靜地躺在一堆幹草上,緋色的衣衫襯得臉龐愈發地蒼白,看得我一陣陣眼跳心驚。
我抱住他的身子輕輕晃了一下,都沒見他醒過來,登時就慌了,步步嬌,柔妃說的那個毒叫做步步嬌?怎麼解?冷靜,冷靜,該怎麼解……
嵐青川依舊坐在輪椅上,他回過頭去對著一個兵士說了一句話,不多時,柔妃就嫋嫋婷婷地來了。
嵐青川揮手遣散了眾人,看了柔妃一眼,秀美的麵上無悲無喜,隻淡淡地說了一句,“給她解藥。”
柔妃詫異地挑眉,似乎沒料到嵐青川會吩咐這麼一句,她的語氣先是疑惑濃濃,轉瞬就變成了挑釁般的清脆,“解藥?從我這裏出手的毒,就從沒奉上解藥的先例!”
嵐青川不疾不徐地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而後輕聲說了一句,“不想舒長夜的女兒死,還是拿出來得好。”
柔妃失笑,“哈?本宮不想她死?我巴不得親手弄死她們母女!”
嵐青川秀眉微微一蹙,“從北舒來南嵐的一路上,你都沒有殺她,就說明你並不想殺她。至少……在舒長夜趕來南嵐之前,你不會希望她死在別人手裏。”
柔妃秀麗的眉毛一擰,“你威脅我?鳶兒的女兒,你把她弄哪去了?”
嵐青川笑得疏離,自嘲地說道,“我好歹是叛軍的頭領,要從你手裏奪走一個娃娃,尚且不成問題。”他朝我和嵐錦年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繼而對著柔妃伸出修長精美的手掌,“解藥。”
柔妃咬牙冷笑,“嵐青川,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放走了嵐錦年你我都不會好過!”
嵐青川秀眉微揚,“柔妃娘娘,這麼沒有誌氣的話,若是讓宰相大人聽到了,怕是要罵你——長他人誌氣。”
柔妃臉麵漲紅,“你敢威脅我!”
“錯了。”嵐青川微微笑,“是你要拿舒鳶的女兒威脅他,可不是本王要與娘娘為難。”
柔妃氣惱不輕,“要解藥沒有,那個娃娃任你殺剮!”
“好。”嵐青川淺笑不息,隨手招了招,喚來一名兵士,“把那個女娃連夜送到北舒皇帝手裏去。”頓了一頓,他笑意更深,又加了一句,“還有,替本王囑咐北舒皇帝舒鳶一句,自家的孩子千萬要看好,他欠我嵐青川一條人命,又已合家美滿,就萬萬不要再來我們南嵐瀾淵。”
一聽舒長夜的女兒若是送回去了他就不會再來瀾淵,柔妃登時慌了,她眼角掃到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知是在與嵐青川爭辯,還是說給她自己聽,“他會來的,一定會來!蕭雲遲中了我下的毒,我已把消息放了出去,全天下隻有我和他會解,他一定會來的!”
柔妃的話,讓我和嵐青川的眸子齊齊一亮。
四目相對,我看懂了嵐青川眼底的意思,就揚聲喊了一句,“我和舒長夜早就撕破了臉,他即使來也是為了自己女兒,若是女兒被送回去——”
“……我給!”柔妃幾乎把銀牙咬碎,“我隻給步步嬌的解藥,蕭雲遲我絕饒不了!”
柔妃的話,讓我雀躍到幾乎跳起來。
天地作證,我本來就沒指望著能從她手裏哄過我的解藥來,她能把嵐錦年體內的毒給解了,我們就算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