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殺人的身子不停下墜,周邊風雲湧動。他估摸著自己應該是在雲層之中,能見度不到二米。他心裏暗暗慶幸,還好有個能量罩子罩著他。也不知道這個罩子是什麼材料做的,在裏麵溫度持衡,水分和氧氣也恰到好處。而且還不受加速度的影響。要不是肚子有點餓了,他還真想一直呆在這個罩子裏麵。正想著,突然眼前一亮。罩子帶著他穿出了雲層。他的身子是斜著的,剛好看到天邊地平線上正在跌墜的夕陽。那太陽有房屋般大小,發散著猩紅的光芒,將整個世界染成一片血色。地上是一片起伏的山脈。左邊是山脈禁斷之處是一片無邊的隔壁,右邊端頭是一片汪洋大海。他現在的高度至少在萬米之上,俯瞰著眼下這一切。莫名地,曹殺人覺得這景色很美。“請注意,能量罩三十秒後破碎。27……26……25……”突然一個電子音響起。曹殺人被嚇了一跳。他心底倒是沒有多少驚慌。罩子破碎,他無所寄托,此時正在高速下落之中。這個高度上來看,三十秒鍾絕對落不到地麵。“原來還是直接死刑啊!”曹殺人感歎了一聲。軸心聯盟裏麵全是些道貌黯然地雜碎。他們一方麵宣布廢除死刑,一方麵又將百年以上的囚犯直接投放狂世域。他也知道狂世域的一些事情。狂世域是單通位麵,有進無出。除非是遇上空間縫隙,否則連一個光量子也休想逃出來。不過據民間傳聞,有人曾他逃出過狂世域,這個逃出來的人立馬便被軸心聯盟控製了。在套取了信息之後,軸心聯盟又將他扔了回去。有了信息便會擴散。有渠道就能知道。草殺人也知道了狂世域的事情。但是他媽的一來就在空中,也不給個飛行器。那不就是直接死刑了麼?“雜碎!”啪的一聲。能量罩破碎開去。狂風撕扯著曹殺人的囚服,他及耳的長發根根衝天而起。曹殺人圓睜眼睛,他心裏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女孩。“繪宇,終於可以和你一起看夕陽了。”他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生死置之度外。一聲清響,曹殺人落到叢林之中。他的落點很奇怪,是從一顆高大的針葉直木樹梢上落下的,肚子對著直木的樹幹貫了下去。這可倒黴的直木被壓斷了樹梢,它仿佛生了怒氣,直接將曹殺人的身子捅穿。樹幹下端三人合包粗細,曹殺人的身子被撐開,化作兩截,落到地上摔成兩攤肉泥。於此同時。一萬公裏之外,一個煙火寧靜的小村莊內,一個端坐在蒲團上麵的小蘿莉睜開了眼睛,“殺神五十七降落在晴空之森,第一世存活時間八十六秒。”“寧兒,他終於來了麼?”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跪在小蘿莉的身側,一臉興奮地大聲喊道。這個美女看起來二十一二歲,她長發如絲,用青絲盤在腦後,耳際垂落兩束短淺的耳發。她的眉毛如柳,細長明顯,下麵一雙眸子中如同飽含火焰一般熱切。她的鼻梁細挺,臉蛋細潤。因為興奮,臉蛋緋紅,如同坐守洞房的新娘。再看她的身材,或許你會忽視她露出裙邊的潔白長腿,將視線鎖在她那蕾絲內衣掩蓋不住地光滑之中而流連忘返,欣然忘世。“沉月,別發騷了。他第一世已經死了,你的命理已破,不需再去尋他,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吧。趁你還沒被強暴之前!”小蘿莉瞥了女人一眼,站起身來。她將蒲團疊好,然後起身整理黑袍。被叫做沉月的女人臉色一直未變,始終掛著緋紅的幸福。在小蘿莉整理好衣服的時候,她剁了一下腳,然後義正言辭道:“寧兒,我決定了!”寧兒被她嚇了一跳,她嘟囔了一聲,問道:“決定什麼了?”“我要去找他,不管第幾世,我都要找到他。”沉月看著寧兒道。“白癡!”寧兒歎了一口氣,然後道,“你看下你左手的命記吧!”女人聞言,臉色稍稍沉重,她拉起袖子,將視線落到潔白的左腕上。她的左腕纖細光潔,依稀能看到細細的青色血管。本來十分美麗,但是這景象卻將她嚇著了一般,她驚訝道:“呀,怎麼消失了?”“你的命理已經破了。你又長得這麼危險,如果現在出去,走不出這個國家貞操就會丟個十幾次。你信不信?”寧兒看著她道。“呀,那可怎麼辦啊?”沉月跌坐在地上。秀美緊蹙,麵容淒楚。她眼角含淚,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一般。寧兒看著沉月,又歎了一口氣。在沉月即將哭出來的時候,她開口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很危險。你要不要試試……”曹殺人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很是吃驚。肉眼可見之處是一條街道,兩邊全是商販,每個商販的攤前一沒吃得,二沒穿的,還在熱情地吆喝著什麼。而街道上站滿了來來往往的行人,這些人更是奇怪一個個都沒穿衣服,有男有女。更讓他奇怪的是,有些男女惺惺相惜,直接就在街上做起那事來。我他媽不是死了嗎,這又是他媽的什麼鬼地方。“亞苦苦,那裏洗。”一個嬌弱害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曹殺人剛想回頭。一隻蓮藕般的手臂便將他推開。那隻手細嫩光滑,但是力道卻大的嚇人。曹殺人直接被她推飛開去,撞在了一邊的木架上。口吐鮮血,骨頭碎裂。那女子嬌羞無限,往曹殺人的方向跑了兩步,臉上掛著一絲愧疚。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秀足一蹬,便竄上流雲,飛身而去。“馬苦苦,屋裏哪一係西亞多薩米?”“裏苦苦,羅羅亞攝!”人群炸開了鍋,盡都望著天上那個早已消失的人影。“媽的,都說些鳥語。誰他媽的來救救我啊,我快要死了!”曹殺人大喊了一聲,然後噴出一口老血。那個女人的臉蛋和身材他都記下了,作為一個一百多億年的死刑犯,報仇隻是一門小兒科哲學。而且這個仇,他當真是記下了。“裸依?”一個擦著鼻涕的小男孩走到曹殺人的身前。他頂著一團亂糟糟的頭發,一張臉似乎從未洗過,臉頰上全是橫著揩鼻涕留下的印記。他手裏拿著一張紙和一顆果實。曹殺人盯著小男孩,然後又看了看那顆果實。那果實像是蘋果和菠蘿的結合體,不知怎麼的,他非常想嚐嚐看。“裸衣?”小男孩舉了舉果實。“裸你媽……”曹殺人剛想罵娘,突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他回頭看著剛剛站立的地方,之間裏麵不斷有裸身男女走出,有小孩和大人,小孩年歲不一,大人大多在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這些男女有些如他一樣茫然四顧,但是大多人都像是早有默契地走向某個攤點,然後在攤前得紙張上按下自己的手印。“裸衣?”小男孩舉了舉手裏的那張紙。曹殺人狐疑地拿過紙張,上麵全是他看不懂的字符。小男孩吞了一口氣,走到曹殺人身邊,他忐忑的看著曹殺人的眼睛,然後用小手拿住曹殺人的右手拇指,往那紙張上按去。這個動作做得很慢。曹殺人知道,如果自己想反抗,可以很輕鬆地撤回手指。但是,比起反抗,他更期待的是,如果按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於是他就按了下去。小男孩呼了一口氣,臉上掛著笑意。他默念了幾聲語句,然後定眼看著曹殺人。他將手裏的果實遞給了曹殺人。然後比了一個吃得動作。曹殺人看著果實,怎麼看都像是有毒的樣子,但是小男孩的目光清澈,有一種絕對不會害人的神色。曹殺人混跡多年,他有一個怪癖,從不相信任何一個大人,也從未懷疑任何一個小孩。第二條讓他吃了不少虧,但是他也一直堅信不疑。所以,他將果實吃了下去。吃完之後,果實化作一股能量湧入他的大腦。那一瞬間,他覺得世界有些不同了。“我操,老子怎麼又死了?”一個裸身精壯男子駐足自語。“那個死鬼,偷了漢子,還將老娘殺了,老娘這次回去,一定要他家破人亡!”一個身材妖嬈的美麗女子叉腰大罵,她也是裸著的。周圍的男人都看著她留扣碎,她也毫不掩飾,隻一個眼神便將男人們都盯著低下頭去。曹殺人看著女人胸前有一團胎記一樣的東西。“大道不易,看來以身殉道也無法飛升,這一界是否本是無解?”一個光頭男子坐在曹殺人不遠處,低頭沉思著。他的耳垂很長,讓人印象深刻。“來羅來羅,老界門三十萬年傳承,召門徒二十萬,保十年不死,傳界門神法!”一個離得近的攤子上,嘴尖猴腮的男子大聲吆喝。好些男女都停下來,詢問著什麼。這個男子身後的一個胖子商販看著眼紅,他跳上木構架搭建的攤子上,用更大音量喊道:“神域門百萬年傳承,廣招百萬仙徒,由門下極品師姐手把手教授,保百年不死,傳無量仙道。過了這家就沒這店了,名額有限先到先得!”頓時,裸身男女們又都湊了過去。胖子商販盯著嘴尖猴腮的商販露出得意的笑容。後者卷衣紮袖,“羅胖子,找茬是不?”“陳猴子,實力競爭而已。老界門世風日下,不複當年,招不著人你還能怪別人門派過好不成?”胖子商販硬氣地挺著胸膛。兩人一言不合便幹了起來。後麵也有商販和商販打架的。裸身男女打架的,男打男的,女打女的,男打女的,女打男的。場麵混亂不堪。如果沒看錯的話,曹殺人的確看到了空中有幾顆人頭在飛。曹殺人啞然,他回頭看著小男孩,他想從小男孩口中知道些什麼。不過小男孩一臉呆樣,他知道自己能知道的可能不會太多。“先生,你已經按了手印。以後你就是我們小橋洞的人了。如果先生沒什麼急事的話,這就跟我去見我家掌門人吧。”小男孩背台詞一樣地說出一席話來。曹殺人默然動了動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小男孩轉身,對著曹殺人鞠了一躬,示意跟著他。曹殺人看著喧囂的鬧事,不斷出現然後走進街道的男女。有一說一,大多數女人都是身材火爆的美女,他本想多看幾眼,但是比起這些,他更想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於是,他便跟在小男孩身後,離開了人群,沿著青石板路,往房屋密集的城鎮走去。“小哥,我們那個,小……橋洞有多少年傳承?”“六十二年。”“那能保幾年不死?”“這個,師傅說,生死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