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新良娣(2 / 2)

當天晌午,正當太子與洛華、太後、皇上及皇後,聚在政事殿,商討側妃甄選事宜的時候,雪雁卻要在東宮,時而留心小皇孫的動靜,生怕他夭於繈褓。

入夜,太子進了西屋。

“今日,你受委屈了!”隻見,他一把抱住愛人,含淚懺悔著:“見你隱忍不發,我便沒敢反駁皇祖母!我著實沒用!”

聽到這裏,雪雁急忙推開他,收起了往日的溫柔,鏗鏘有力地告訴他:“你是太子,未來的天子,豈能妄稱自己無用?”

“你不怪我?”他愣了一下,小心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傻瓜!我為何要怪你?”雪雁恢複了溫柔,為他擦去了淚水:“想來,太後所言不無道理。誠然,你我夫妻四年之久,尚未生育一子!難怪”

沒等她說完,太子便抓住她的手,咬著牙說道:“這不能怪你!當初,如果沒有小人暗害,咱們的那個兒子,才是皇長孫!”

“好了!”雪雁的心頭一揪,似乎又要流血,便本能地捂住他的嘴:“別說了!如今,我要好好養胎,才是正道!”說著,將自己的感覺脫口而出:“你不知道,我近來的感覺,與上一胎完全一樣。因此,我敢斷定,此胎十有八九,就是個男孩!”

“那就太好了!”

想到後宮眾生的冷落,太後一族的欺負,以及小皇孫的脆弱。此時此刻,她確實越發地肯定,腹中實乃男胎。

在隨後的五個月裏,雪雁胃口大好,喜吃酸食。太醫們輪番診脈,均稱讚她身體好,母子俱佳。

然而,極為諷刺的是,一則兩位新良娣,同時嫁入東宮許久,竟始終不見喜訊。事實上,雖然勉為其難,但太子並未冷落她們。

二則,洛華生下的皇長孫,病症頻頻,冷也不是,熱也不是。幾乎每個月,太醫們都要光顧數次。甚至,隆重的百日宴上,小家夥吹了一點風,便受了風寒,連奶娘都無可奈何。

“娘娘!”一天傍晚,雪雁正在後院賞花,翠玉快步走來,小聲說道:“方才,奴婢偶爾發現,雨瀾小主的臉色紅紅的,好像受了風寒。奴婢去問奶娘,她也覺得是這麼回事!要不,奴婢稟告皇後去?”

“算了!”雪雁聽罷,本想宣太醫,但轉念一想,改變了主意:“一點小小的風寒,不礙的!又不是病怏怏的孩子,何必如此?何況,生點小病就宣太醫,太後豈不是又要聒噪?”

緊接著,她吩咐翠玉,讓禦膳房煮一鍋薑湯,為雨瀾驅寒。

幸運的是,小姑娘的病好了;不幸的是,由於雪雁的一時疏忽,在未曾把脈的情況下,簡單治病。為日後的悲劇,埋下了隱患。

再說兩位新良娣。一位是皇上的寵臣常延慶的侄女,晴嵐,位居南屋;其父乃已故的吏部侍郎。另一位是寇太尉一黨的老臣右仆射段豐的長孫女,湘欣,位居北屋。相比雪雁,二人的身世背景皆高高在上。然而,她們的表現,卻截然相反。

自進門之後,晴嵐依照叔父的教誨,東西兩屋都不得罪,均要熱情。雪雁每每遇到她時,兩人總是有說有笑,晴嵐也沒有小姐架子,甚為謙和。

但是,湘欣卻以名門之女自居,時而傲慢幾分。加之,其父依附於寇氏一族,便不由得擺出小姐架子。雖然從未衝突,但雪雁早已看透了她,每每偶遇,除了必要的客套,湘欣總是昂著頭,不願多說一句話。相反地,她記住了其父的教誨,上趕著討好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