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絕妙!既維護了自己的臉麵,落下個“賢惠寬容”的美譽;又給足了太後麵子,使之無話可說。
見太後默然,皇上插過話來:“雪雁不愧為忠臣之後,言行得體,風範出眾!”說著,他轉身對母親說道:“雪雁如此賢德,日後洛華進了門,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皇上話裏有話吧?”太後長舒一口氣,瞟了雪雁一眼,陰陽怪氣地回應著:“本宮豈是小肚雞腸之人?其實,本宮也很疼愛雪雁!”說著,她勉強地假笑了一下。
就這樣,華韻的百日宴,草草地結束了。
回到東宮,太子覺察出愛人的情緒不佳,便拉著她的手,走進西屋。那動作,那表情,溫柔異常。
即使屋內沒有旁人,她依舊不能敞開心扉,暢所欲言。唯一能做的,隻有撲入他的懷中,暗自傷心。
回想太後的諷刺,她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裂開了。為什麼華韻不是男兒身?為什麼老天不肯眷顧她?霎那間,無數個“為什麼”回響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想到太後的疾言厲色,甚至是無孔不入的折磨,她心知肚明,無論多麼得寵,隻要膝下無子,一切都是空談。如今,距離太子大婚,隻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倘若她不再有孕,或者仍舊生女呢?亦或者,太子妃進門不久,卻一朝得子?
如果自己命中無子,太後會不會借機提出廢掉自己?即使她無法成功,父皇又有何想法呢?而且,從長遠考慮,俗話說“君無常情”。太子目前寵愛自己,誰知日後會如何?待到他登基稱帝,倘若始終無子,她還會獨得寵愛嗎?
想到父皇的後宮風雲,便不由得心中發慌。於是,她極力保持鎮定。
此時,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一雙玉手,正牢牢地抓著太子的雙臂。
太子也感覺到了什麼,柔聲撫慰道:“皇祖母向來語中帶刺,別理會她!”說著,將雪雁抱得更緊了:“我們會有自己的兒子,一定會有的!”
在溫暖的懷抱中,她慢慢地睜開雙眼,回想著太後的諷刺,咬著牙,暗下著決心。
在今後的一年裏,他們依舊是恩愛夫妻。這一點,著實令許多人大吃一驚。
一天清晨,雪雁帶著女兒們散步。走到回廊時,聽到兩個宮女竊竊私語。仔細一聽,才知道她們正議論自己。
“你說奇怪不奇怪?太子殿下貴為儲君,美女如雲任他選。為何偏就迷上了良娣娘娘呢?”一個宮女,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閑話。
“可不是嘛!即使她專寵專房,也沒見她生下皇孫,竟然依舊如膠似漆!豈不怪哉?”說著,另一個宮女納悶地搖著頭:“這良娣娘娘,不會是仙女下凡,給太子施了迷魂法吧?”
話音剛落,隻見她們大笑不止。
然而,一個身影的出現,頓時令其驚慌失措,魂不附體。
“奴婢參見良娣娘娘!”她們嚇得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翠玉氣憤異常,破口大罵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好好當差,竟敢私下妄議宮闈之事,誹謗良娣娘娘!”說著,她眼珠一轉,威嚇道:“娘娘,奴婢鬥膽!要不,幹脆將此二人,交予皇後娘娘,依家法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