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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臂段鵬
特務營營部內。
楊華將營裏的工作交給了副營長馬斌。
馬斌敬禮離去。
一個小時前，張陽山已帶三名戰士出發了。
寒鐵衣、範實在整理飛爪、暗號筆、捆綁繩、紮胎釘、手電筒等用品，裝入百寶袋裏。
一聲報告，警衛員孫超領進來一名女子。女子約二十二三歲年紀，高條身材，齊耳短發，穿一件藍色小花格子褂子，腰紮皮帶，背一個大背包，一雙大眼睛亮得能照出人影，進屋盯著楊、寒、範看。
孫超道：“老大，軍區發報員郭芬同誌。”又一指楊華對郭芬道：“我們營長楊華。”
郭芬雙腿一並：“軍區發報員郭芬奉命報到。”
楊華道：“軍區沒有男報務員嗎？”
郭芬道：“怎麼？你嫌我是女子添亂嗎？”
楊華道：“不是。”
郭芬問：“是什麼？”
楊華道：“這次任務特別，怕你吃不了這個苦。”
郭芬道：“楊司令親自點名讓我來，難道你不相信楊司令的眼光？”
楊華道：“孫超，幫郭芬卸包。”
孫超把郭芬的背包放在一把椅子上。
楊華遞給郭芬一杯茶水，道：“我代表大家歡迎你。先略為休息一下，一會你與範實出發，為中路，到壽光城西二十裏鋪住下，與當地遊擊隊取得聯係，並開展工作。範連長是中路的指揮，一切服從他的命令。隻要不關係任務的事，不準啟用電台，這是符號的死命令。”
郭芬道：“是。”
楊華又對範實道：“你們扮做客商，多給郭芬同誌準備些日用品。你帶六名戰士，多帶手榴彈，把家裏的湯母遜全帶上。聯係遊擊隊，隻你一人去，其餘的人一律不準外出。”
範實道：“我明白。”
楊華道：“讓遊擊隊多摸情況。”
郭芬看看楊華，似有言，終於沒說。
楊華道：“範實、郭芬，我們第三天的午夜前，二十裏鋪見。”
天亮前，楊華一行趕到了巨澱湖。
湖區麵積五萬餘畝，南北長十餘公裏，東西寬近八公裏，在壽光城二十五公裏左右。湖內湖叉縱橫，蘆葦叢生。
抗日風雲初起，馬寶三在牛頭鎮拉起抗日武裝第八大隊，楊華是益都抗日第十大隊中隊長。
清河軍區機關駐央上，巨澱湖在央上村南二十餘裏。
楊華望湖沉思。
清晨湖邊蕩漾著水霧，湖裏響著野鴨和水鳥的叫聲。
孫超為難道：“這麼大的水窪子，上哪去找韓小三？”
寒鐵衣道：“相當初馬寶三司令縱橫巨澱湖，我們老大縱橫益北，兩支抗日武裝交相呼應，抗日烽火燒得好旺。那時，老大曾幾次來巨澱湖聯係，跟馬司令很談得來。老大當時就說巨澱湖日後必將成為抗日的重點區域。”
落雨點了，很小，旱久了，這點小雨讓人感覺己經很舒服了。
感觸著小雨的溫情，聽著蘆葦發出的蠶咬桑葉般細微的沙沙聲，楊華慢慢抬頭望向天空，吐口氣道：“到深水邊找一條蓬船，船上有條漢子，用鳥槍打鳥。”
湖邊幾乎無路，到處是深深淺淺的小水窪，有時需走一步退兩步。大家跟著楊華走。
獨立營的戰士不隻身懷功夫，更是戰火中鍛煉出來的真金。
在湖西北陽河的入口處，看到了一條蓬船。蓬船前有塊二十米見方的空地，空地邊有三五棵槐樹，茶碗粗細。船就栓在槐樹上。平地左邊有兩間土坯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