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城終究沒有說出讓傅長安如此忌憚的把柄究竟是什麼,紀茗心也沒有再問。
兩人回盛京的這一路難得的風平浪靜,紀茗心也就索性將那些煩心事都拋到了一邊,吃喝玩樂,不亦樂乎。
她的肚子漸漸顯形了,穆連城也擔心她的身體,特意放慢的行程。
就這樣,兩人用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回了盛京。
紀茗心當初離開,穆連城用了她在莊子上養胎做借口遮掩,這時候自然也要先回莊子上。
老管事是定北王府累世的仆從,自然知道怎麼做。
見他們兩口子回來也不聲張,仍舊悄悄讓他們回了之前住的院子。
紀茗心一路舟車勞頓,洗漱過後就癱到了床上。
穆連城安頓好了回來,天色還早,隻得叫她起來吃東西。
紀茗心睡得正香,被叫醒來,煩躁道:“我不餓,要再睡會兒。”
穆連城將她拉起來:“現在還早一些,你睡這麼久,夜裏又該睡不著了。”
紀茗心滿臉的不願意,不過被吵醒了,也再睡不著,便惱怒地看著穆連城。
她剛醒來,一雙朦朧的睡眼透著水潤,穆連城喉頭動了動,幫她攏了攏睡得有些淩亂的發。
嗓音低沉道:“乖,先吃點東西,等晚上再睡。”
紀茗心也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起身往桌邊去,一邊問穆連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覺得穆連城這一樣有些假公濟私,雖然不知道皇上具體讓他做什麼,但總不可能是讓他去陪自己。
現在既然回來了,肯定要先去交差吧。
穆連城親自動手盛了碗湯遞給紀茗心,笑道:“我本來也沒什麼事,事情的經過我早寫了信送回來了,東西也讓人給皇上送去了,接下來,靜觀其變就是。”
紀茗心接過湯喝了一口,歎道:“還是在家裏舒服,吃飯都更香一些。照你這麼說,咱們這回能過幾天安穩日子了?”
“也未必,看皇上的情況吧,他能多撐些日子問題就不大。”
紀茗心用勺子慢慢攪動碗中的湯:“未必吧,皇上畢竟上了年紀,便是身子好也該考慮後事了。”
這些皇子折騰個沒完,也不知道皇帝自己煩不煩。
不過皇上應該很清楚,就目前這個情況,一旦他有個什麼意外,大夏立馬就要亂起來。
漠北和西楚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到時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皇上的心思誰也摸不準,不過無論如何,咱們都要做最壞的打算了。”
紀茗心詫異地看著他:“我們能怎麼辦?去北疆嗎?”
可如果下一任的君主真的要除掉他們,去北疆又能怎麼樣呢?帶著北疆的將士造造反嗎?
不說北疆的將士願不願意,紀茗心覺得穆連城自己也做不到給百年忠烈的定北王府冠上亂臣賊子的名聲。
穆連城挑眉打量紀茗心:“我發現你雖然沒什麼野心,想問題卻總是劍走偏鋒。”
紀茗心奇怪道:“那這種事情應該怎麼想?”
“當然是留在盛京周旋啊,有二十萬定北軍在,無論誰做皇帝,都不敢輕易動我們的。去了北疆雖然天高皇帝遠,可皇上占著名分,想做什麼可比我們容易多了。”
一聽這個話,紀茗心就知道穆連城一點都沒有想過造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