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口到梅莊,禿筆翁等在門口,喜道:“葉兄弟又回來了,妙極,妙極!”四人重回棋室。丹青生斟上諸般美酒和葉封暢飲,黑白子卻始終沒露麵。眼見天色將晚,禿筆翁和丹青生似是在等甚麼人,不住斜眼向門口張望。向問天告辭了幾次,他二人總是全力挽留。葉封並不理會,隻是喝酒。向問天看了看天色,笑道:“二位莊主若不留我們吃飯,可要餓壞我這飯桶了。”禿筆翁道:“是,是!”大聲叫道:“丁管家,快安排筵席。”丁堅在門外答應。
便在此時,室門推開,黑白子走了進來,向葉封道:“葉兄弟,敝莊另有一位朋友,想請教你的劍法。”禿筆翁和丹青生一聽此言,同時跳起身來,喜道:“大哥答允了?”
黑白子笑著點點頭,轉而又道:“敝莊之中,尚有一個精研劍術的前輩名家,他聽說風少俠的劍法如此了得,說甚麼也要較量幾手,還望風少俠再比一場。”
“哦!這梅莊之中竟有比四位莊主劍法更高的人嗎?!不知是哪位高人!”向問天搶問道。
“嗬嗬!我兄弟武功算得了什麼!江湖之中高人無數,一山更比一山高,這位前輩在此隱居十數年,名字卻是不便相告!”
向問天無所謂的說道:“也罷!既然四位莊主還不死心,葉兄弟,你就辛苦辛苦,在比一場便是!”
葉封點頭道:“悉聽尊便!”
丹青生伸手一引,笑道:“請葉兄弟隨我來!童兄還請稍待,我們比試完了即回!”
向問天已經把鎢絲鋸交給了葉封,此時跟不跟過去已是不重要,點頭道:“請便!”
葉封隨三人走入琴室方向,卻穿過了琴室,來到了一座臥房樣式的房子,敲門進去,果然是臥房!裏麵黃鍾公已在等著了!
“辛苦葉兄弟了!待會要見的那位前輩不喜見外人,所以我們都要帶上頭套!還請葉兄弟見諒!”黃鍾公歉聲道。
葉封點點頭,沒說什麼。接過頭套便戴上了,江南四友見葉封如此配合自是高興,隨即也戴上了頭套。
諸人準備完畢,黃鍾公來到床上,掀開被褥,揭起床板,下麵卻是塊鐵板,上有銅環。黃鍾公握住銅環,向上一提,一塊四尺來闊、五尺來長的鐵板應手而起,露出一個長大方洞。這鐵板厚達半尺,顯是甚是沉重,他平放在地上,說道:“這人的居所有些奇怪,風兄弟請跟我來。”說著便向洞中躍入。
葉封早已知曉此處便是地牢入口,自是不會驚訝,隨即跟隨黃鍾公進入,餘人也相繼進入。
行了約莫二丈,前麵已無去路。黃鍾公從懷中取出一串鑰匙,插入了一個匙孔,轉了幾轉,向內推動。隻聽得軋軋聲響,一扇石門緩緩開了。
大約行了數十丈,接連打開兩道石門,再前行數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須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彎腰越低。又走了數丈,黃鍾公停步晃亮火折,點著了壁上的油燈,微光之下,隻見前麵又是一扇鐵門,鐵門上有個尺許見方的洞孔。
黃鍾公對著那方孔朗聲道:“任先生,黃鍾公四兄弟拜訪你來啦。”
葉封心頭一緊,終於要見到正主了!
見裏麵沒有應答,黃鍾公又說道:“任先生,我們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來告知一件大事。”
室內一個濃重的聲音罵道:“去你媽的大事小事!有狗屁就放,如沒屁放,快給我滾得遠遠地!”
聽到此語,葉封不禁愕然,想不到堂堂前魔教教主說話竟然如此粗俗,不過想想也是情有可原,被人囚禁這鬥室之中十幾年,還能保持理智就算不錯了,尋常人早就瘋了!
借用******大爺的一句話:“這是身體好的,要換了你,早就進醫院了!”
黃鍾公道:“先前我們隻道當今之世,劍法之高,自以任先生為第一,豈知大謬不然。今日有一人來到梅莊,我們四兄弟固然不是他的敵手,任先生的劍法和他一比,那也是有如小巫見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