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薇的同事趙姐,她之前來家裏做過客。 “小鍾啊,小許怎麼突然辭職了?是不是有什麼困難?”趙姐在門口大聲問道,邊說邊探頭往屋裏看。
我含糊地說:“家裏最近有些事走不開。”
“什麼事啊?也沒說一聲就悄悄走了。”趙姐一副刨根問底的樣子。
“真的沒事,謝謝您關心。”我隻想她趕緊離開。
趙姐瞥了我一眼,說道: “我最近家裏有點事,需要用錢,你看小許什麼時候能把錢還我啊!”
我大吃一驚,趕緊問她,這才知道許薇一個月前向趙姐借了兩百萬,用的是我們房子做的抵押。
房子的首付雖然是我爸媽出的,但為了讓許薇安心,我主動提議在房產證上加上她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我喃喃道。
“你不知道?怎麼可能呢?沒有你的授權書,這抵押也辦不下來啊!”趙姐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我的授權書?”我更加困惑。
“房子抵押你們兩個都要簽字呢,雖然是在我們公司代辦的,但是沒有簽字我們也是辦不下來的。大概一個月前吧,小許突然找我借錢,說一個多月就還,還說可以把房子抵押,這兩百萬還是我們幾個同事一起湊的呢,要不是有抵押,我們也不敢冒這個風險啊。”趙姐越說越激動。
“這肯定是假的!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我也越說越激動。 眼看局麵無法控製,我隻好再次報警。但對於這種事情,警察也隻能建議先進行筆跡鑒定,然後再進行協商。
3
這件事發生後,我徹底沒了工作的心思,索性請了年假。我谘詢了朋友介紹的律師,得知由於我與許薇是合法夫妻,因此她的債務我也需要承擔。而關於房子的抵押,即使通過筆跡鑒定使授權書無效,與趙姐她們的糾紛也需要通過法院處理,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我又去了派出所。不管怎樣,我得先找到許薇。接待我的是一位老民警,他告訴我,由於許薇是自行離開,派出所無法立案。我隻能先自己想辦法。
我問遍了所有與許薇有聯係的朋友,但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所有人都對許薇做出這種事感到難以置信。當初介紹我們認識的學姐甚至懷疑我是否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天地良心!作為一個忙碌的社畜,我每天基本加班到淩晨,生活軌跡固定,兩點一線,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而且我和許薇這幾年,別說吵架,連拌嘴都很少,上次有些不愉快還是一個多月前。想到這裏,我的思緒有些凝滯。一個多月前,許薇也是有一天晚上沒有回來,她說是老家一個遠方表親來了。我提議在家中款待一下,正好我從未見過她的親戚。許薇岔開了話題,那段時間我項目正處在關鍵時刻,也就沒有多想。
那次回來後,許薇說身體有些不適,去醫院做了婦科檢查。這一個多月,我們就再也沒有親熱過。此次許薇也說去見了表妹,難道是真的?我開始胡思亂想,甚至腦補了一出惡親逼迫她攜款潛逃的大戲。不管怎麼說,也提醒了我。雖然許薇的雙親不在,但在老家應該還有些親人,或許是一個線索。
很快,我就去了許薇的家鄉,中部某省的一個小城。我根據一些零散的線索,找了當地的派出所和中學,但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許薇仿佛從未在這裏存在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更不用說她所謂的親戚了。我甚至開始懷疑她的身份都是偽造的,但她的戶口本上清楚地寫著籍貫在這裏。難道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我無法理解,從她上大學,到我們相愛、結婚,這麼長的時間隻為了欺騙我這樣一個普通人?
4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當我覺得走投無路之時,學姐卻給了我一個好消息。她從許薇的同學那裏打聽到,許薇曾經無意中提到過她上過的高中,但這所高中不在許薇的家鄉,而是在鄰近的小城。
很快,我站在了這座小城唯一一所重點高中的大門前。盡管門楣上嶄新的鎏金校名熠熠生輝,但門框卻顯得斑駁陳舊。這所學校就如同這座小城一般,隨著人口的流失,逐漸走向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