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艱難的熬過了一天,最終隻剩下兩個饅頭了,一個有毒一個沒毒,一個吃了就可以活下去,一個吃了立刻就會死,很艱難的選擇。意義何在?活著?的確。當生命都快丟掉時,活著的意義僅僅就是為了活著;可是當能夠安安穩穩活著的時候,人們卻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了,可笑吧,但事實如此。
小蘭麵對著最後的兩個饅頭還是沒敢做出選擇,盡管活著的幾率提升到百分之五十,但她依舊恐懼可能的死亡。不僅是她,其他人也都沒有做出選擇,罪犯和疤臉男選擇繼續吃腐肉,警察一邊哀求與罪犯合作,一邊苦苦掙紮。小蘭比他多一條出路,與罪犯合作。
餓到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生命就像泡沫一樣隨時都會破掉。疤臉男瞥了奄奄一息的小蘭一眼,目光中帶著疼痛,他看了看剩下的兩個饅頭,突然拿起其中一個咬了一口,耐心的等著,他想以身試毒。
過了十幾分鍾,他沒有異常反應,證明饅頭沒毒。疤臉男終於又站起來朝小蘭走過去,小蘭以為他又要傷害自己,雖然害怕卻沒有力氣再逃脫了,她待在原地憤怒的瞪著他。疤臉男麵無表情,走過去後把咬過一口的饅頭扔到小蘭腳下說道:“我嚐過了,沒毒,給你。”
小蘭驚愕不已,拾起饅頭,想要說什麼,疤臉男卻轉身走了。她狼吞虎咽之後泣不成聲,可以再苟活一陣,活著真好。
罪犯見到竟是這樣的結果歎了一口氣:“耗著吧,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小蘭也清楚現在的處境,她知道如果不再死兩個人最後所有人都得耗到死。她哭著瞄了一眼疤臉男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我答應跟你合作,把子彈給我。”決心下的很突然,讓疤臉男和警察聽後一愣。
罪犯終於得意的笑了:“可以給你,但我要提醒你,你如果不把那個警察幹掉,就算他出去了也會把你當殺人犯抓起來。”他先拿出一顆子彈扔給小蘭。
小蘭瞥了警察一眼,知道罪犯說的有道理,隻有一發子彈,她如果殺了罪犯就不可能再得到子彈。疤臉男和警察相鄰,到最後可以一決勝負,活的勝利,死的認倒黴。她看了看二人,警察比疤臉男壯碩很多,打起來不知道誰能贏,要是警察贏了,她不敢保證出去後警察不會抓她。
小蘭現在很理智,為了活著她隻能聽罪犯的話,先一槍打死警察,之後再得到子彈想要打死誰就隨她心意了。罪犯很得意,慢慢等著她做出選擇。他知道她不會打死自己,至少第一顆子彈不會用來打他。
小蘭左手拿著子彈,右手拿著槍,猶豫不決。警察很擔心小蘭會選擇殺他,他躲的遠遠地。這麼遠的距離,沒有受過訓練不一定能打的準,就算再走近六七米也不見得能打中要害。終於,小蘭還是決定先殺了警察再說,她站起來準備走近一些再開槍。
罪犯突然製止住她,他怕她殺了警察再得到子彈會選擇殺他而不是那個疤臉男。所以他要求小蘭先把疤臉男殺了,隻要先殺了他,再在罪犯和警察之間選擇的時候小蘭就隻能選擇殺警察。
小蘭猶豫了,疤臉男多次幫了她,她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她再一次拿不定主意。情況重新陷入僵局,小蘭無法對疤臉男下手。四個人再次僵持起來,罪犯一直在慫恿小蘭,用生命作為誘惑,好幾次讓小蘭下定決心後又放棄。
又熬過了一天,罪犯和疤臉男繼續吃腐肉,小蘭仍舊被饑餓折磨,警察已經餓的也要吃腐肉了。
疤臉男再一次出奇的站起來,他瞥了一眼罪犯,然後走向小蘭:“把你的兩個饅頭拿來,我幫你排除有毒的那一個。”他已經取得了小蘭的信任,小蘭拿起饅頭的那一刹那覺得他就是自己的救世主,但她同時也覺得自己越來越卑鄙了,可是為了活著她沒得選擇。她已想好,讓她親手殺了救命恩人她絕對做不到,可是如果疤臉男自己毒死了,她也就不必痛苦選擇了。
小蘭把子彈和槍揣在兜裏走過來,拿著兩個饅頭迎著疤臉男走過去。然而疤臉男晃著走到她身邊後竟突然一把將饅頭打飛,他猛的將她摟住按在地上,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小蘭錯愕的尖叫一聲,她太大意了,知道自己上當了,這才明白過來之前疤臉男好意給她饅頭就是為了取得她的信任。現在才明白已經太晚了,疤臉男掐著她的脖子將她的腦袋使勁兒往地上摔了幾下,小蘭毫無反抗之力腦袋被撞了幾下之後就再也不動了。
疤臉男從小蘭身上把槍搜出來,仍舊麵無表情,背對著罪犯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同時還在整理手槍。可是他走了幾步就又返回到小蘭身邊,在她身上到處翻了一陣,極其懊惱的樣子:“他媽的,子彈不見了。”
罪犯對於疤臉男的突然倒戈很滿意:“就知道你不簡單,子彈找不到不要緊,我這還有。”
疤臉男仰起頭,露出老樹皮一樣的傷疤,嘴角揚起看不懂的笑意:“合作?”
“當然,殺了警察,咱倆就勝利了。”罪犯相信疤臉男不會傻到放了警察,那樣無異於給自己找麻煩。他站起來抻著鐵鏈子朝疤臉男走過來,手裏還剩四五顆子彈,足夠殺死警察好幾回了。但他出於保險,還是隻給疤臉男一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