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
古宮閑地少,水巷小橋多。
夜市賣菱藕,春船載綺羅。
遙知未眠月,鄉思在漁歌。
——杜荀鶴
這首詩是唐朝詩人杜荀鶴到姑蘇遊玩,見此處煙柳繁華,車船往來如流,儼然東吳形勝。心生留戀,遂作此文,以讚頌這一派大好風光。
話說明永樂年間,正值太平盛世。天下太平,萬物安寧,百業俱興,風調雨順。君臣勵精圖治,把帝國打點得井井有條。此時在那江南繁華最勝處,正是蘇州城。城內鋪著曲折的青石街道,通向密密麻麻的屋舍。在石橋旁邊,坐落著一家府邸。門前左右兩座石壇中各豎一根兩丈來高的旗杆,杆頂飄揚青旗。右首旗上黃色絲線繡著一頭張牙舞爪、神態威猛的猛虎,張牙舞爪,奕奕若生。左首旗上繡著兩個大字“秦府”。大宅朱漆大門,門頂匾額上寫著剛勁雄厚的“秦府”金漆大字。進門處兩側立著四個勁裝結束、膀大腰圓的漢子,個個昂首挺胸,顯出一股剽悍之氣。
時值初夏,梅雨才過,石階上翻著泥土芳香。晴日當空,萬裏無雲。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迅速傳來,四個漢字齊搶到門前空地,成排站著。遠處一對青年白衣男女疾馳而來。
“恭迎老爺夫人回府!”四人揚聲喊道
“嗯”秦長風衝為首的男人問道“徐龍,我不在這幾日,家裏還好吧?”
“嘿嘿,爺,有我在,您就放心吧。”徐龍上前一步,滿臉堆笑的回道。
“嗯,謹慎點就好”秦長風翻身下馬,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說
“爺,您這次去金陵還順利吧?”徐龍跟在秦長風身邊,一邊牽著兩人的馬一邊好奇地問道
“哈哈,唐伏波倒是個真豪傑。論武功為人,江湖上勝得了他的寥寥無幾”想起在丐幫總壇和幫助唐伏波的比試,秦長風心情頓時為之一振。
“嘿嘿,爺的遊龍吟風怕是絕不次於他的降龍功吧”看見秦長風高興,徐龍也趁機不著痕跡的拍馬屁
“他和我在伯仲之間,恐怕以後也難分勝負”秦長風意味深長的說“你先下去吧”
“是!”徐龍牽著馬徑直往後院走去
“長風,和唐伏波結娃娃親,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看著徐龍走遠,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夫人王婉玉這時忍不住開口說
“有什麼不放心的,唐伏波一代豪傑,你還怕他不把女兒許配給仲兒?”
“不是這個,我是擔心他女兒不好看,配不上咱們仲兒。”王婉玉想起秦仲,臉上浮現起一絲淺笑
“這個,倒是...”秦長風轉念一想,笑說“怕什麼,大不了以後納妾,哈哈”
兩人談笑著,徑直走向內院。還沒進門,就遠遠地聽叫嬰兒的啼哭聲。“仲兒又鬧了,這些個村婦真是的,連孩子都不會哄”王婉玉一邊嘟囔著一邊快步朝著聲音發出的屋子走去。秦長風看著妻子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兩人成親10年來非常恩愛,秦長風也從未納妾,但是兩人一直沒有孩子。直到去年五月才發現妻子懷上孩子。這可把秦長風樂壞了。秦家有後,那些絕世武功也有了繼承人。先前蘇州並沒有秦氏一脈,直到元太祖揮軍南下後十幾年才出現。除了秦長風,可能連妻子王婉玉都不知道,其實秦家先祖在北宋初年就到蘇州定居了,那是的秦家有個更響亮的姓氏“慕容”。慕容家在宋朝世代為官,同時每一代都有傑出的武學天才。最為人稱道的是南宋末年的慕容晴天,受文天祥所托,以一女兒身潛入蒙古大營,刺殺忽必烈。完全視忽必烈帳下黃金禁衛軍如無物。最後由於蒙古國師識破身份,刺殺行動功虧一簣。不過國師被一劍封喉,黃金禁衛軍死傷過半,忽必烈重傷。此後忽必烈談慕容色變。等到平南宋後,忽必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重兵到蘇州圍剿慕容一族。剩下的漏網之魚則千裏追殺,一個不留。慕容家從此銷聲匿跡。直到很久之後,一個滿臉風塵的男人來到蘇州城,在斷壁頹垣上蓋起一座房子,秦家從此在蘇州生根。據秦長風的爺爺說,那個男的就是慕容舒——慕容晴天的弟弟。武功一般,韜略卻是當世無人能及。慕容舒曾因才高被文天祥舉薦,後因在一次遊玩中意外失蹤,眾人尋找數年不見蹤影,才漸漸被眾人淡忘。
從秦長風在秦家典籍中找到的資料所示,慕容舒應該是早料到南宋將亡,出仕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怎奈君命難違,隻好鬧了失蹤這一出。本來打算時局穩定後返鄉,不料忽必烈用雷霆手段將蘇州慕容家滅族。姐姐慕容晴天力戰數日,最後體力不支,就狠下心來一把火燒了庭院,自己也葬身火海。慕容舒得知消息時正在南詔的酒館,當時隻覺天旋地轉,日月無光。等神誌恢複清醒,馬上趕回蘇州。為了給慕容家報仇,慕容舒改名為秦舒。他在蘇州一麵耕田,一麵靠一群反元誌士在全國各地建起地下錢莊、私鹽組織以積攢大量白銀以供軍需。同時把平生所學全和記憶中的武學典籍部傳授給兒孫,以期後代中有天資佼佼者能領會貫通慕容家的絕學。幸不辱命,後代中果真有幾位或通武功,或通文墨。到了慕容舒兒子當家時,倒真有一點中興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