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 年 8 月 13 日:日子一天天過去,我默默忍受著內心的傷痛,試圖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氣。今天,我瞞著所有人,獨自一人來到醫院做身體檢查。當醫生告訴我又懷孕的消息時,我的心情異常複雜。喜悅與恐懼交織在心頭,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孩子,絕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我決定將這個秘密深埋心底,不讓任何人知道。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守護這個小生命的成長。每一天,我都小心翼翼地照顧著自己,祈禱著一切順利。我期待著這個孩子的降臨,盼望著他能給我帶來新的幸福和希望。
2001 年 2 月 5 日:寒冷的冬日漸漸遠去,春天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這一天,我像往常一樣來到三妹家做客,與她閑聊家常。然而,正當我們談得起興時,我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不適感湧上心頭。起初,我以為隻是一時的疲勞,但很快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疼痛越來越劇烈,我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三妹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急忙詢問我的狀況。我咬著牙,強忍著痛苦,告訴她可能是羊水破了。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們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沒有時間猶豫,我深知必須盡快采取行動。在三妹的幫助下,我艱難地躺在桌下,準備迎接新生命的到來。盡管環境簡陋,但我堅信母愛的力量足以戰勝一切困難。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孩子終於平安降生。是一個女孩,可是她隻有一半臉蛋,把我八歲的兒子都嚇跑了,但她的哭聲對我來說如同天籟般動聽。父親給她取名為董秀雅,寓意著她將來能成為一個溫文爾雅、出類拔萃的女子。望著懷中的寶寶,我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愛和感激。雖然臉是畸形,但這個小小的生命,是我堅持和奮鬥的動力,也是我重新找回幸福的希望之光。
我生下來把哥哥嚇跑的故事媽媽給我講過,但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的由來!那麼,這是否就是媽媽對我如此嚴苛的原因呢?然而,她難道真的從未意識到她的嚴苛已經有些過頭了嗎?帶著這些疑惑,我迫不及待地繼續看下去。
2001 年 11 月 5 日:經過我不懈的努力終於把秀雅的臉恢複了正常,可現在我必須離開家出去為自己打工賺錢了,但年幼的秀雅卻無人照料。無奈之下,我隻能將秀雅托付給婆婆,希望她能夠悉心照顧好秀雅。
2001 年 12 月 5 日:十天半個月不回家的董韋林突然帶著秀雅回來了。晚上七點,當我幫秀雅洗澡時,驚訝地發現她的左手臂上竟然多了一大塊猙獰的傷疤!我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憤怒和疑惑,難道是婆婆不願意照顧秀雅而故意傷害她嗎?我立刻撥通了婆婆的電話,想要質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婆婆在電話那頭解釋道,一周前秀雅不小心碰到了剛燒開的水壺,導致手臂嚴重燙傷。盡管他們立即帶秀雅去了診所接受治療,但經過一周的努力,傷口仍然沒有好轉的跡象。無奈之下,婆婆才決定將秀雅帶回家,讓我帶她去大醫院尋求更好的治療。
2001 年 12 月 6 日:天還沒亮,我心急如焚地帶著秀雅趕到了醫院。然而,醫生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般擊中了我——由於送醫時間太晚,已經無法進行有效的治療。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等秀雅長大後,從身體其他部位割下一塊肉來填補手臂上的空缺。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和憤恨。為什麼當初不讓我及時知道這件事呢?如果早點送秀雅去醫院,或許就不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此刻,我對這家人的怨恨達到了極點。
到這裏,後麵就沒有了記錄。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疑慮,難道奶奶對我的愛也是虛假的嗎?不!這不可能!我的內心在掙紮著,試圖說服自己不要去相信這個可怕的念頭。
我努力回憶起小時候與奶奶相處的點點滴滴。這些美好的回憶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我心間,讓我堅信她們對我的愛是真實的。
可是,當我看到那本日記時,所有的信念都在瞬間崩塌。日記中的文字如同一把利劍,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再想想媽媽,她平日裏的行為表現,我不得不承認,媽媽確實有些重女輕男。她對我的愛或許並不是那麼純粹,甚至可能摻雜了一些其他的因素。盡管如此,這並不能改變我想要逃離這個家的決心。這個家對於我來說,更像是一座牢籠,束縛著我的自由和夢想。每一天,我都感到無比壓抑,仿佛無法呼吸。我渴望能夠遠離這裏,尋找屬於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