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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山中萬籟俱寂,草叢灌木中一雙雙綠色的眼眸閃爍著,夜風徐徐透著寒涼,送來陣陣腥臭味道和蠢蠢欲動的氣息,劉邦坐在仙人洞口,精壯的身上隻著一件四角褲衩,嘴裏叼著一根野草,漫不經心地看著天上的月亮,對覬覦著他的那幾隻野狼視而不見。
他看著明月中千年如一日的寂寞仙子嫦娥,心中想著如果後羿也在這夜晚,一抬頭就能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卻永遠不能相見,該是多麼的悲痛哀絕,而那毫不相幹的吳剛卻能借著砍桂樹的時機,日日窺探著嫦娥,真讓人又恨又妒!
若他是後羿,定然後悔當初為了射日而忽略了嬌妻,以至於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暗暗下決心,日後若得呂雉為妻,必不為天下而冷落她,必不為天下人而委屈她,必不讓任何男人覬覦她!
他正想著,心中的歡喜不能言喻,洞內忽然傳來若隱若現的哭聲,他側耳傾聽,樹叢中的狼群也浮躁不安起來,仿佛隨時準備跳出來撲向他。
洞內的啜泣聲漸漸清晰起來,是呂雉!
劉邦立刻站起來,狼群不安分地用蹄子刨地,綠眸閃著嗜血的光芒,喉中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若是常人早已聞之喪膽。劉邦劍眉皺起,目光一凜,將口中的草根拿出來,隨手一扔,草叢中為首的那匹狡猾的野狼便嗷地一聲,左眼鮮血直流,其他狼兄狼弟一見情勢不妙,四散而逃。
劉邦大步流星地走進洞中,洞裏的火堆已經快要燃盡,昏暗的火光中,隻見呂雉蜷縮成一團,以極低的聲音嚶嚶哭泣著,身子也一顫一顫的,他心中一動,輕輕呼喚道:“三小姐,三小姐!”
呂雉隻是哭著,緊閉著雙眼,似乎並不能聽見他的呼喚。
劉邦擔憂地靠近一步,將手搭在她的額頭,炙熱的溫度讓他心下一驚!
怎麼會這樣呢?他已經給她用過自己配製的藥,除了退燒,還有穩定心緒的作用,這藥經過多次檢驗,無不顯示出靈效,為什麼到現在她還在發燒?
“阿衍……阿衍……”哭泣中,呂雉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劉邦湊近她的唇,不經意地那兩片貼著他的臉頰一滑,呼吸著她身上清淡綿長的香氣,他禁不住心神蕩漾,卻聽她念的,似乎是一個人的名字。
阿衍,應該是一個人吧。
“阿衍……”呂雉一邊呼喚,一邊淚流滿麵,似乎傷心至極。
劉邦無聲地拿起她的手腕,切脈,卻被她反手緊緊抓住,抵在胸口,“痛,心好痛!”
劉邦握著她的手腕,檢查了半響,卻不知心痛症結在何處。
“李準!求求你,不要死!”呂雉忽然睜開眼,抓著劉邦雙肩,秀眉擰成一團,雙眼含淚,直愣愣將他看著。
劉邦被這空洞的眼神鎮住。
“不要死……”呂雉瞬間淚流滿麵,委頓倒地。劉邦忙將她收到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我答應你,不死。”
“救救我們的孩子!”呂雉緊緊抓著劉邦的胳膊,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肌肉裏,劉邦卻毫無所覺,他一字不漏地聽見了呂雉的話,卻完全無法消化,不知道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阿衍,李準,孩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呂雉還有不為人知的過往?她經曆過怎樣慘痛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