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這個擅長繪畫,有什麼不同嗎?”李倩玟有些不解。
“探長姐姐可聽過,畫像師?”
“畫像師?是給別人畫像的畫師?”李倩玟有些不確定。
“是的。”葉霜寒回答的輕描淡寫。
李倩玟仍是對她不太信任。
“據我所知,葉小姐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社交關係中也並未學過繪畫,更何況葉小姐在南京高等師範學校,學的是曆史,而不是藝術。”
她這一番話說得委實有些不太好聽,葉霜寒隻淺淺地看了她一眼。
“李警官,所以是擅長呀,再者,許多東西是靠天賦的,我的夢想一直以來是成為一名博古通今的畫像師,就像探長姐姐一直以來都想做寧波城裏最公正的探長一樣。”
李倩玟被懟的啞口無言。
“為什麼是博古通今?”良久,她突然口問出的這句話,幾乎是沒經過腦子的本能反應,說出口時,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葉霜寒的眼神突然亮了,那昏暗冰冷的燈光印在她身上,宛如一潭死水泛起了生的漣漪。
她笑著說道:“因為我是曆史係的,老師說學曆史可以‘知來路,識歸途’,我從小便不知道自己的來路,所以我選了曆史,曆史也是我的興趣之一,學曆史的人,可不就是博古通今嗎。”
她說話時語氣隻有欣喜,可審訊室裏的三人,卻聽出了話語之外的悲傷。
他們仿佛才想起來,這個姑娘從小就被遺棄,所以才會不知自己的來路,想尋自己的歸途。
“葉小姐,雖然我對你的遭遇有所同情,但是辦案還是要公事公辦。”郭冬儀道。
“郭探長,為什麼要同情?”她問的真摯且嚴肅,像是真的不懂為何郭冬儀會說這個話。
郭冬儀突然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開口。
葉霜寒又道:“我明白,同情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情緒,但它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大忌,這也是‘避嫌’一詞的由來。況且,我不認為自己的遭遇是一種不幸,畢竟若我還在葉家,可能死在那轎子裏的就是我了,畢竟,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葉小姐……”
“葉小姐的意思是,這是一種關於葉家的詛咒?或者說,關於葉家出嫁女子的詛咒?”
郭冬儀剛要開口,就被李倩玟打斷了。
葉霜寒澄澈的雙眸中露出一絲讚賞,“還是探長姐姐聰明,一點就破,隻是這詛咒,或許是有人故弄玄虛。”
李倩玟皺著眉,問,“葉小姐……”
“隊長,郭哥,署長讓你們出來一下。”
她剛要問些什麼,一個年輕的探員就衝了進來,李倩玟和郭冬儀對視了一眼,雙雙離開了審訊室。
審訊室外,不知何時來了許多生麵孔。
“倩玟,他們是葉家人。”林元生道。
“葉家人?”李倩玟上上下下打量這那群穿著黑衣的男子,看著他們的目光不甚友好,“你們來這裏,是要帶走葉霜寒,還是要讓我們坐實葉霜寒的罪行?”
她一向瞧不上葉家的做派,也知道他們的手伸的很長,常常幹擾警署辦案,也正因此,她幾乎對所有葉家人都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