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有些滑稽地聳聳肩:“動機嘛。。。像你這麼厲害,應該不用我說都能猜到吧。”
偵探見此倒也不焦急,隻是一動不動盯著她看。
“這樣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精神病者。”凶手對偵探的目光感到不自在,將頭偏轉開。
“你覺得如果一個人總是對別人說他好色的話,他骨子裏是真的好色嗎?”偵探回擊得不動聲色。
凶手看了偵探一眼。
“看來我給警方寄預告函是錯的呢。要是沒有你們這些人或者說是你幹擾的話,這件案子可能會像開膛手傑克一樣成為懸案吧。”凶手歎了一口氣。
“你也是說‘可能’對吧。就像機器不可能永遠不出故障,人為的犯罪一定會有蛛絲馬跡。開膛手傑克的案子我沒遇到過,所以我不敢妄下斷言,但是對於你所實施的犯罪,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就實實在在地站在你麵前,向你挑明你已經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偵探帶著一股極強烈的懾人的氣勢,目不轉睛地看著凶手:“你的動機我不可能猜得完全正確,但我明白其中有一些可以理解與同情的成分。你將自己的犯罪定義為華麗的藝術,這藝術創作的靈感又來自何方?劇本都已經被我們通曉了,況且你一定也希望自己的藝術被人欣賞讓人歎為觀止,既然這樣,我想你也不情願自己的成果還帶著未為人知的成分在裏麵吧。”
“動機嘛。。。”,凶手被偵探這麼一說,輕挑眉毛,擺出一副輕輕淺淺的態度:“列車長是一定要死的,因為這是輛通往地獄的列車嘛。。魏尊芳欠了我不少錢,一直賴著不還,所以我一氣之下,就將那個厚臉皮的人殺了。。至於烏爾,她與魏尊芳有些聯係,又是苗族的,還喜歡賣弄些神秘,我猜想她或許會讓案件變得有趣,而最後果然不出我所料。”
於警官站在一旁,看著凶手那張說出這種話也滿不在乎的臉,感到十分震驚。
“那林野美呢?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中國有句古話:虎毒不食子。你這樣做,不是太不合情理了嗎?”偵探也有些震驚,他震驚於站在他眼前的這個看似溫和的凶手所講出的動機,完全讓人無同情等情分可言,這樣無所謂地蹂躪生命,隻讓人感覺義憤填膺。
偵探的拳頭有些握緊。與此同時凶手那副無所謂的態度終於消失,她眼中開始冒出怒火。
“親生女兒?誰說的!她可是我丈夫與前妻生的野種。每天我看到她,就想起我丈夫的背叛——說什麼永遠愛我一個永遠對我忠誠,不也瞞著他曾結過婚的事?我看著林野美隻想到肮髒,我無時無刻不想殺死他,她能活到現在是我的仁慈也是她自己的運氣,我可沒感到心痛什麼的。而且,最讓我覺得興奮的是,我殺了她卻讓你想起了以前的事而墮入噩夢一蹶不振,這種成就感無與倫比啊,哈哈哈。。”
凶手狂妄地笑了起來,可是笑意立即又消退下去,融入無邊的黑暗:“可惡的是你又走出來了,不僅如此還理清了思路,到底還是你的運氣好啊。”
“不是我的運氣好,而是你做的事太糟了,所謂失道寡助。你本可以過幸福的日子,為何為了這讓人難以理解的理由拋棄人生?”
“難以理解?那是因為你見的世麵太少,接觸的人太少!”
“我承認我確實如此,但是我想就算見識世麵再多的人也不會理解你這種思維。退一萬步,你殺林野美與魏尊芳的動機我可以理解,但是列車長與烏爾婆婆呢?還有滿列車的乘客?他們與你無任何糾葛,你有什麼權利玩弄他們的生命?換位思考,如果你是無辜乘客中的一員,有人想出這樣離譜的方式對待你,你又怎麼看?”
“我才不考慮那麼多,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隻想著怎樣將我的藝術完成並讓人驚歎,再甚至能消一消我心中的怨氣,就好了。”
“可是你自認為的華麗藝術不也隻是一堆外表嚇人而內裏破綻百出的戲法嗎?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沒有人會驚歎你的藝術,他們隻會唾棄你的變態行為!無論披著怎樣的外衣,犯罪就是犯罪,始終不可饒恕,何況你的犯罪簡直不可理喻!”
“那是你的看法,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覺得我的藝術有什麼出格而不能被人接受的地方。”
“你錯了,野美記錄資料的時候對我說你一直對她很好,我知道你的本性不壞,就算你殺其他人的時候狠厲決然毫不猶豫,但是林野美呢?你想想林野美,我不強求你,我隻想你現在能夠冷靜下裏想一想她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