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設局二(1 / 2)

這會兒樓下的人們不知道在幹什麼,鬧哄哄的聲音愈發大了,他不禁有些煩躁頭疼。

陸嶽就是這時候回頭跟他搭了一句,“禪兒,巫覡這些年派頭愈發大了。”

“別一口一個禪兒的叫!”謝子嬰哼道:“巫覡怎麼了?”

陸嶽漫不經心道:“他轎攆撞了人,李遷的人竟把人罵得狗血淋頭,還親自給他賠禮道歉。”

左右霜兒還在弄她的瓶瓶罐罐,謝子嬰便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一邊擼開陸嶽,一邊往下看,“有這樣的事?”

陸嶽道:“看吧。”

下麵鬧哄哄的,巫覡的轎攆果然停在街道中央,後麵還跟著十幾個護衛,而轎攆之前則有幾個官兵抓住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年,正拳打腳踢伺候著。

領頭人正上前一步,卑躬屈膝地跟轎攆裏的巫覡賠禮,而百姓們則裏三層外三層地圍在周遭湊熱鬧,不時嘀嘀咕咕,私下裏議論著什麼。

而那位大名鼎鼎、一身巫人裝扮的巫覡大人正端坐在轎攆內,臉上罩著一副骷髏麵具,看不清神情是什麼樣,隻能看見一雙晦暗的眼睛。

巫覡眼看著外界的紛繁,竟沒有任何動作,更沒搭理跟他說話的領頭,像是無視了一切。

謝子嬰正想收回目光,誰知巫覡忽然抬起頭來,兩人視線一撞上,巫覡便彎了眼睛,似乎在衝他笑。

謝子嬰莫名感覺有一絲涼意浸入了脊背,連忙收回目光,偏頭看向了別處。

陸嶽漫不經心道:“你那個廷尉外祖父好像跟李遷關係匪淺呀,聽說李遷是他在太學的師弟,這些人看樣子沒少這樣,李遷那王八蛋不管,你外祖父也……”說著他忽然閉了嘴,自知說錯了話。

這話若換作了外人,謝子嬰肯定會懷疑他的用心,但他對陸嶽算絕對的信任,就沒往心裏去,搖頭道:“反正我也不認識。”

陸嶽確實是忘了這茬,本還擔心謝子嬰有想法,見他沒在意,便跟著道:“我是覺得李遷手下沒長眼睛,看不見是非。”

謝子嬰調侃道:“這些年你看誰都沒長眼睛。”

陸嶽實話實說道:“子嬰你呀!你就長了。”

怎麼感覺是在罵人?

謝子嬰:“……”

樓下的場麵忽然鬧騰起來,有個身著常服的男子闖進了人群裏,來到那幾個護衛跟前,還從袖裏掏出一塊令牌,沒好氣地道:“太子殿下有令!讓你們放人!”

那幾人本有些不爽他闖進來,正想罵罵咧咧幾句,但這會兒一看到那令牌,巴巴地都給跪下了,忙低聲討饒,“太子殿下恕罪,是屬下等有眼無珠。”

見令牌如見太子本人,眾百姓也紛紛跪了一地,但沒見著真人,又竊竊私語道:“太子殿下怎麼會來?”

那幾個護衛一個勁兒地認錯,男子卻沒打算放過他們,還冷哼道:“太子殿下說了,以後誰要沒那明辨是非的眼睛,通通挖了喂狗!”

此話一出,周圍便響起了一連串的掌聲,百姓還紛紛叫好。

“還是太子殿下愛民如子!”

“有什麼可驚訝的,要說當年,文帝也是一代明君啊。咱們齊方有這樣的嗣王,還真是有幸!”

對於方棠的做法,眾人生了不少讚許,但看樣子方棠還不止做過這些,那些百姓便一個個的把他那些樂善不倦的陳年舊事翻了出來。

就連文帝都扯出來了,什麼文帝當年曾為了賢才,親身登門去請人,哪怕受到老前輩刁難,也依舊以禮相待。又什麼文帝登基那年民生不太好,特地免了好幾年稅務,總之隻要是關於文帝和方棠的好,都一應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