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後,呂雉雖沒再去看過薄姬,卻也特意派了幾個宮人盡心的服侍,隻因兩人惺惺相惜的命運。過後也就把這個人忘了。
幾年後
劉盈和周美人在花園中蕩秋千,劉盈站在周美人的身後,輕輕的推著周美人,周美人不時回頭與劉盈耳語兩句,每次都逗得劉盈開懷大笑,一時間,隻見滿園花草在午後的陽光下閃閃發光,仿佛這些花草也受到了主人的影響,生長的更加繁茂了。一位粉衣女子走進花園,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劉盈,眉眼間皆是笑意。她身後站著幾位年輕的宮女,其中一位領著一個約兩三歲的小女孩,也靜靜的站在身後。那小女孩雖年紀小,但白皙的皮膚,黑亮亮的大眼睛,一看便是一個小美人。劉盈正和周美人說笑,不經意間抬頭一看,瞬間愣在了那裏,他定定的看著遠處的粉衣女子,眼中似乎盛滿了淚水,周美人嚇了一大跳,喊了好幾聲劉盈他也沒聽見,忽然劉盈衝著那女子撒腿就跑,跑到跟前便將那女子緊緊的摟在了懷裏,淚水這才嘩嘩的流了出來,那女子輕輕拍著劉盈的後背,有些嗔怪道:“怎麼這麼大了,還這麼莽撞,跑那麼快,摔著怎麼辦?”劉盈隻將頭埋在女子的肩頭,輕輕的說:“姐姐,盈兒好想你。”
過了好一會兒,劉盈才鬆開姐姐,他看著姐姐,有些生氣的說:“姐姐,你一點也不關心盈兒,兩三年了,你也不說回來看看盈兒,你可知道盈兒有多想你!”劉樂也濕了眼眶,她拉起弟弟的手,說:“姐姐又何嚐不想你,隻是姐姐也是身不由己啊,這不,姐姐剛一回宮,第一件事便是來看你,連父皇母後都沒見呢,你要再說姐姐不關心你,那可真傷了姐姐的心了。”說完便低頭擦淚,劉盈趕緊給姐姐擦了淚,然後笑著說:“看我在亂說什麼呀,姐姐,盈兒知道,姐姐是最疼盈兒的。”劉樂這才笑了,姐弟倆就這樣哭哭笑笑,過了還一會兒,劉樂才發現地上還跪著一個人,便問:“這是誰?”原來周美人也跟著劉盈走了過來,隻是沒敢說話,隻能一直跪著,劉盈一看,趕緊把她扶起來,對劉樂說:“姐姐,這是君兒,是我的周美人。君兒,這是長公主。”那周美人又要跪下行大禮,劉樂見狀趕緊說:“免了。”周美人又站著行了一個禮,然後站在劉盈身邊不敢說話,她雖沒見過這位長公主,卻也聽說過這位公主顯赫的地位,因此絲毫不敢造次,站在旁邊拘謹的很,劉盈也看出她的不安,就轉頭對她說:“你先回吧,我和姐姐還要去見父皇和母後。”周美人趕緊退下了。
劉樂笑著打量著劉盈,看的劉盈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自己,沒什麼不對呀,就也笑著問劉樂:“姐姐看什麼呢?”劉樂看著周美人走的方向說:“我的盈兒可真是長大了,知道關心人了。”劉盈一聽,臉有些微微泛紅,他忙辯解:“哪裏呀,我是看她挺害怕姐姐的,怕她說錯話惹姐姐不高興。”劉樂笑著說:“怕我做什麼,我又沒有三頭六臂。”劉盈也笑著說:“好了,我們快點去見父皇母後吧。”劉樂剛要走,突然哎呀一聲,回頭去領那小女孩,她把小女孩領到劉盈身前說:“嫣兒,快叫舅舅。”劉盈一下子吃了一驚,他指著小女孩問:“姐姐,這是你生的?”劉樂樂了,她拍了劉盈一下,笑著說:“這傻孩子,剛說你長大了,就又犯傻了,當然是姐姐生的了,剛才一下子把嫣兒忘了,嫣兒,快喊舅舅呀!”張嫣抬頭衝著劉盈嫣然一笑:“舅舅。”那聲音竟像銅鈴般動聽,劉盈仔細一看,隻見她粉麵桃腮,耳垂也是微微泛著粉紅,好像一個瓷娃娃一樣,劉盈摸著張嫣小小的腦袋,笑著對姐姐說:“看一眼嫣兒,便知她的父王(此時張敖已為趙王,魯元公主為王後,故張嫣稱父親為父王,母親為母後)是有多美英俊了,姐姐,嫣兒長得可一點也不像你。”劉樂也不氣惱,隻看著張嫣笑,嫣兒卻沒看母親,隻是看著劉盈發呆,劉樂拉了拉嫣兒:“怎麼,以前沒見過舅舅,今天要看個夠?”張嫣這才低下了頭,劉盈彎腰將嫣兒抱起,對姐姐說:“走吧。”
呂雉滿心歡喜的看著女兒和外孫女,劉邦也滿麵紅光,他細細的問了劉樂生活上的一些事,又拉過張嫣細細的端詳,越看越喜歡,他又叫戚夫人拿了好些糕點賞給嫣兒,又打量了一下張嫣和戚夫人好一會兒,才笑著對戚夫人說:“我的嫣兒長大了肯定比你還漂亮。”戚夫人笑著說:“臣妾哪裏敢和嫣兒比,臣妾不過是承蒙皇上錯愛罷了,要說美貌,臣妾可比不上姐姐的萬分之一啊。”說完不忘拿眼瞥了一眼呂雉,劉邦一聽,笑了笑便又和劉樂聊天。一旁的呂雉悄悄轉過了頭,隻當沒聽見,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