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旭放下電話,看著窗外,一時間有些出神。
妻子有些訝異的看著丈夫。
丈夫很難得享受一下周末的閑暇,本來約好一起去公園裏走一圈,然後兩口子到小吃街去吃一頓中午飯,享受一下中午不做飯的樂趣,但看到丈夫臉上難以辨識喜怒的複雜神色,她就知道也許今天的出行沒準兒又泡湯了。
“老黃?還去不去?”妻子嚐試的問了一句。
孩子都有自己的工作了,一個月才能回來一趟,現在就剩下他們倆,有時候周末中午也就懶得做飯了。
沒什麼多的講究,幹脆就約好,以後周末中午隻要有空,就一道去吃昌州城裏的名小吃,一家一家吃過去,算是彌補以前工作太忙的遺憾。
“去,走吧。”黃文旭從走神中驚醒過來,下意識的搖搖頭,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這可真是不省心啊,本來以為剛把這邊蠡澤新區的工作理順,可以放開手好好幹一番了,卻沒有想到……
“怎麼了,老黃?”挽著丈夫的手,兩人一直踏入公園林間小道時,女人才問丈夫:“是不是又遇上什麼事情了?”
黃文旭看了一眼妻子,欲言又止。
妻子是昌江本地人怕冷,本來兒子在東北讀書時,自己也曾打算和妻子一道趁著寒假去看看實習的兒子,沒想到去了兩天妻子就有些受不了那邊的氣候,回來了,但這一次自己如果要去遼省工作,豈不是要苦了妻子?
對黃文旭來說,他沒有太多的要求了。
原本希望在現在的崗位上好好幹一番事業,也算是不枉一展所長。
當年在豐州時,他就很遺憾自己沒有能夠多一些時間來促成豐州產業結構的進一步優化調整,到蠡澤新區來擔任黨工委書記之後,他就很有些想法,未曾想到又要麵臨一個艱難的選擇。
雖然在電話裏陸為民說得很含蓄,甚至沒有流露多餘的意思,但是和陸為民相交多年,黃文旭很清楚,若是沒有一點因由和把握,陸為民是斷不會流露出這些意思的。
難道自己真的要去遼省?
中央也同意了這種顯然有些不符合現在相關規定的做法?
黃文旭有些吃不準,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不可能,黃文旭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很了解陸為民,相識多年,共事多年,不打無準備之仗,這是陸為民的風格。
隻是自己若是要去遼省,合適麼?
去了,自己能適應麼?
還有,自己幹什麼崗位的工作?
遼省不比昌江,也不比以往自己在省內各地市崗位的調整,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而且黃文旭更深知陸為民此次去遼省,幾乎就有點兒慷慨赴難的味道了。
當然這不是說有什麼人身危險,而是說他幾乎就是把自己的政治前途押在這上邊了。
之前自己還在感慨,沒想到這風向一轉,居然就輪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