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騰,那你覺得這像不像我們昌江乃至中國的現狀困境呢?”陸為民思考了一下才問道。
“昌江,全國?”呂騰沉吟了一下,“呃,這一點我倒是還沒有想過,我說了西梁的情況較為特殊,產業結構單一,而且恰恰又是屬於傳統產業中的基礎產業,經濟下行,受到打擊的首先就是采礦業這樣的資源性產業,我不認為國家推出的這種短期強刺激政策效果能夠持久,實際上,去年推出,到今年效果下降幅度很大,而且副作用不小,經濟界也一直在爭論。咱們昌江處於一個從農業大省向新興工業大省轉變的階段,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傳統產業居於主導地位,而且我們今年來承接東部產業轉移,也更多的是承接了一些低端製造業,或者說是夕陽產業,這些低端產業轉移到我們這邊,無外乎也就是我們這邊勞動力資源相對低廉,能源相對充裕或者價格更優惠,還有也就是我們這邊環保體係不夠完善,監督不夠嚴格,使得它們環保成本更低,但這些低端產業就能夠支撐起我們昌江的發展,或者說就代表了我們昌江的發展方向?”
陸為民笑了起來,“呂騰,你口口聲聲說沒想過,其實這番話裏還不就是表達了這個意思,昌江在全國的情況就像是西梁在昌江的格局?都是屬於資源型或者低端產業為代表?”
“陸書記,你這是在給我扣帽子了,我隻是表達了我的一些擔憂,西梁產業結構肯定有問題,昌江也有,但是昌江情況要更好,好歹宋州、昌州和豐州這些地方的發展也還是有一些亮色的,但從總體來看,昌江還是不盡人意,而且也還是沒有找到解決問題路徑,這是我的一家之言。<>”呂騰嘴巴敞亮,“當然,這不是該我操心的事兒,那是你們的事兒。”
陸為民沒有被呂騰的話給逗笑,說實話,呂騰的擔心他也早就有,雖然年前他的調研主要是圍繞著扶貧工作和黨建工作在進行,但是昌江社會經濟發展不太順也一樣牽動人心。
經濟下行必然帶來很多負麵效應,就業,財政收入,普通民眾的收入提升,這些都是非常具體的問題,呂騰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要說輪到陸為民頭上,也一樣,他分管黨務,外帶脫貧工作,其他工作可以關注,但是卻不是他的責任義務,隻是這能丟得開麼?
不隻是西梁,也不僅僅是宜山、曲陽,昌江全省多個地市的經濟結構都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問題,甚至也包括占據半壁江山的宋州,怎麼來調整產業結構,扶持新興產業,這已經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可以說必須要在今年就要全麵推動,否則真要再往後拖下去,情況會越來越糟糕,尤其是在昌江這種傳統產業占據主導地位的內陸省份。
陸為民也設身處地以尹國釗和杜崇山的角度來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和呂騰一樣,他也沒有找到太好的法子。
要說一句客套的話,那也就是隻能根據各地市具體情況,因地製宜地有針對性來進行調整,但具體怎麼做,還得要看情況。
有時候陸為民自己也在覺得自己有點兒憂國憂民了,但轉念一想,前世今生一場,難道說做點兒憂國憂民的事情,就這麼白在這世上又走一遭?錢賺的再多,生活再豐富多彩,那又有多大意義?越是有挑戰性的工作,才越有意義,自己現在要追求不也就是這一層麵的挑戰麼?
隻是前世中自己也就隻是一個區長的角色,到今生,雖然借助前世的記憶做到了很多自己前世中無法企及的事情,但是再要往前走,就真的有點兒難了,也許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現在的身份以及所處地位帶來的權力可以讓自己更好的實施自己的一些想法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