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尹國釗也不是草率之人,在這個位置上,任何事情都需要三思而後行,製怒是必備的能力,所以饒是怒發衝冠,尹國釗還是盡力讓自己內心的怒意平抑下來。
他需要保持一個清明冷靜的狀態來分析判斷這個情況。
“為民,我記得老衛那邊就這件事情好像有過調查吧?”尹國釗撫摸了一下自己麵頰,讓自己有些僵硬的麵部肌肉鬆弛下來。
“嗯,是有過,但是估計是線索指向不明確,缺乏足夠的證據,畢竟吳光宇也是青溪市*委書記,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也不好遽下定論,更何況聽說吳光宇的當初表現也很光棍,態度誠懇的承認錯誤,承擔起了責任,看起來也是深刻認識到了錯誤,不過如果這一切都隻是他的作秀演戲,其本質還是把省委意圖玩弄於股掌之上,那就真的是其心可誅了。”
陸為民話語聲中不帶感情,但是陰惻惻的味道還是讓本來暖意融融的小會客室裏都冷了幾度。
尹國釗沒有問陸為民怎麼知道紀委那邊的調查情況,作為省委副書記,陸為民協助自己負責省委日常工作,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渠道和權力,他當然不會去過問這些。
“事情未查清之前,還不能就此下結論。”尹國釗慢慢恢複了平靜理性,淡淡的道:“為民,你的意見……?”
陸為民一時間也還確定不了尹國釗的真實態度,但他相信尹國釗能夠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高度敏感性和危險性,哪怕吳光宇再是入他眼,他也不可能在這個問題上袒護包庇誰。
“國釗書記,我覺得這個問題恐怕要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啊。”陸為民想了想之後才慢慢道:“賄選就像鼠疫,傳染力極強,對我們政權的政治生態和格局破壞力極大,防微杜漸,殺一儆百,絲毫不為過。即便不是賄選,如果其中有故意挑戰上級組織權威的行徑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這對我們**的組織紀律性是一個極大的破壞,此風決不可漲。也絕不可能有下不為例之說,我建議省委要重新組成調查組,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徹查其中存在的問題,不枉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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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國釗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
查肯定要查,這種事情一旦出了,就沒有可能壓下去,對麵這家夥都了解得如此透徹了,紀委那邊大概了解還更多,現在需要研究的是怎樣圓滿的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並處理好。
查清楚這些情況並不難,尹國釗相信省紀委的水平,他知道衛蘭戈之前可能有點兒投鼠忌器,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輕舉妄動影響大局。尤其是吳光宇貌似還很受自己青睞的模樣,又沒有可靠的線索,查了也沒有查出確鑿的證據,而且青溪市委也顯得態度非常端正,所以隻能暫時收兵,但現在,時移勢易,就該改變策略了。
關鍵在於查清楚之後怎麼來處理?怎麼來把它處理好,不留後患,避免太壞的影響。這才是最重要的。
衛蘭戈是中紀*委下來的,紀委這條線的人做事情有他們自己的角度和立場,但是他們往往會忽略作為省委的立場,尹國釗不是想包庇袒護誰。但作為省*委書記,他需要對全省大局負責,如何在不造成大的動蕩和影響情況下,處理好這件事情,這才是他當前需要考慮的問題。
門被輕輕敲響了兩聲,尹國釗有些惱火。看了一眼門口,他知道這個時候秘書是不會輕易來打擾自己的,肯定是有了什麼重要情況才會如此,“什麼事?”
“書記,衛書記來了,說有工作要向你彙報,我說了您有事,他問是不是陸書記在這裏,他說他彙報的事情也有關,……”秘書的話有些急促,顯然也是不知道這樣做合適不合適。
“哦,那請他進來吧。”尹國釗籲了一口氣,把身體靠在沙發背上,“等老衛來談談他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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