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對昌州地位形成威脅,那麼省裏的各項資源就會有所傾斜,昌州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麵對其他地市的競爭時遊刃有餘的占據主動先機,無論是招商引資,還是各種政策資源指標的分配,省裏就不會在一味向昌州傾斜,這一點誰都明白。
要想繼續保持這種主動先機,那麼昌州就必須要鞏固對省內其他地市的絕對優勢地位,讓其他地市難以望其項背,而要實現這一點,既需要昌州自身的努力發展,同樣也要從其他方麵來擠壓省裏因為宋州提出這個構想打動省裏可能給予宋州的各種資源傾斜和支持空間。
聽起來有些殘酷而現實,但卻是最真實的一麵,手快有,手慢無,你多占一分,那麼他就少占一塊,就像財政補貼或者土地指標一樣,給昌州多了,那麼給其他地市就可能少了,就這麼現實。
“你一個人坐這裏發呆?”張靜宜到來時,看見惲廷國一個人出神的望著窗外,這裏是惲廷國最喜歡來的地方,偏處一隅,一個折疊門將這一角與周圍環境隔離開來,寬敞的落地玻璃讓陽光可以盡情的灑落在靠窗這一片地攤上,而坐在靠裏邊的沙發上,可以盡覽湖光秀色。
擱下坤包,張靜宜抹了抹額際散落的發絲,見對方沒有吭聲,有些奇怪,“怎麼了?”
“沒什麼,剛才想事兒,想得有些出神。”惲廷國回過味來,微微笑道,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還在忙後天的會議方案?”
“嗯,催的急,東西多,要準備齊全,不能出差錯,不敢疏忽啊。”張靜宜淡淡的道:“什麼事兒讓你想得那麼出神?我看你臉上的表情好像很有些古怪啊。”
她是先於惲廷國調到昌州市政府辦公廳的,不過兩個人相隔時間不太長,三個月後,惲廷國就出任昌州的常務副市長了。
惲廷國笑了笑,端起茶盅,抿了一口,“你說呢?”
張靜宜立即反應過來,微微蹙眉,“宋州那個城市總體規劃方案?不至於吧,你不是說宋州那個方案有點兒好高騖遠不切實際了麼?怎麼還讓你這麼牽腸掛肚?至於麼?”
惲廷國搖搖頭,“不能完全那麼說,我認為宋州的這個方案從常理來判斷的確是有些問題的,用大量基礎設施建設投入來拉動,但這需要建立在財政供給具有相當實力和產業基礎有足夠雄厚底氣的前提下,我覺得宋州現在還不具備這個條件,他們有點兒揠苗助長的感覺,但這隻是我個人看法,難道說宋州市委市政府一幫人就看不見,還是被衝昏了頭腦?”
張靜宜笑了起來,“那你究竟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有些想不通,總覺得有問題,但是又覺得對方不可能這麼不智,所以感覺很矛盾。”惲廷國自我解嘲的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對宋州這個構想這麼感興趣了。”
張靜宜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這個方案好像是陸為民推動起來的,為民這個人我了解,膽大妄為,但是還有一句話,謀定後動,所以我覺得他既然要推動這樣龐大一個規劃實施,也肯定有他的仗恃。”
“也許吧,所以對比我們昌州的城市總體規劃,我就覺得有點兒汗顏,莫書記吃飯的時候也問起了宋州的這個規劃,雖然沒說什麼,但我感覺還是有些觸動,我也在自我反思,是不是我們昌州的規劃有些保守了滯後了?但是我又覺得我們昌州的情況和宋州不一樣,麵臨的問題也更多,如果卻學別人,也許就是東施效顰邯鄲學步了。”
惲廷國也有些苦惱,吃飯時候莫計成雖然沒多說,但是他感覺得到莫計成還是被宋州的這個規劃構想給觸動了,而且觸動還不小,否則他不會在前一段時間才和自己談過這件事情,今天又專門提到這個問題,以往他可從來沒有把省內其他地市那些動作放在眼裏,都是盯著南京、武漢、重慶、成都這樣的城市作為追趕目標,最次也是長沙、合肥、鄭州這樣和昌州條件相若的城市,但這一次惲廷國感覺到莫計成的表現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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