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邊有個隱憂,就是孟凡英。
陸為民為什麼會直接問有沒有“明確”的“大”問題,而不是問有沒有問題,這說明陸為民對孟凡英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樣問的含義也很清楚,那就是如果是非原則性的問題,就不必提了,或者說懷疑有大問題,但是沒有明確證據的,也暫時不提了,現在隻需要明確這一點,就可以把這個格局先確定下來了。
“市檢察院這邊,現在暫時還沒有掌握。”沈君懷回答得也很原則,市檢察院這邊,現在,暫時,沒有掌握,沒有一個多餘的字兒,也就是說,也許有,或許紀委係統掌握有,可能日後就能掌握有,種種可能都存在,隻是處於這個節點這個時間這個範圍沒有掌握。
“君懷,那塗鎮海和高漢柏那邊……”陸為民點點頭,他明白了沈君懷的意思,孟凡英不動,那麼就可以動塗鎮海和高漢柏了。
“我們掌握的東西還不夠,但是孟凡英那邊通過市公安局紀委反饋有一些東西過來,我們兩方加起來,我認為可以先動高漢柏。”沈君懷穩穩地道:“我認為動高漢柏的時機已經成熟。”
“那塗鎮海呢?”陸為民反問道,兩個人隻動一個,其中風險可想而知。
“陸書記,我的意思是就我們檢查機關目前掌握的證據,檢察機關可以對高漢柏采取強製措施,但是塗鎮海還有一些情況需要查清楚,但就目前掌握的線索,我想紀委完全可以對塗鎮海采取其他手段。”
沈君懷是一個對雙規不太感冒的檢察官,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很多時候紀委係統的雙規要比檢察院的強製措施有效得多,也靈活得多。
“我個人表示同意,不過隻需要向尚書記彙報一下再來決定。”陸為民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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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鎮海跳上那輛懸掛著昌O—00008的墨綠色佳美後座,司機已經啟動汽車,悉悉索索的引擎聲聽起來很悅耳,“老板,走哪兒?”
“政法委。”塗鎮海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頭疼,陸為民這個毛頭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想起要研究複雜疑難案件了,他還真以為他這個政法委書記能當多久似的,孟凡英這一段時間似乎表現得很安靜,看樣子也是不想得罪陸為民,不過陸為民若是以為這樣他就可以真的把公檢法三家都捏在手裏,那也未免太可笑了。
除了檢察院沈君懷那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公安局和法院這邊有幾個人鳥他這個乳臭未幹的家夥?還想查以前的疑難案件?
塗鎮海心裏一陣冷笑,刑偵支隊那是針插不進水潑不入,除非是把自己和高漢柏一起調整,否則刑偵這一塊永遠輪不到外邊人來說三道四!就算是自己哪天不分管這一塊了,外人也別想從裏邊挖出什麼東西來。
不過塗鎮海也知道不是和陸為民叫板的時候,澤口縣公安局吳澤華栽了,栽得很冤,也不知道杜雙餘哪根筋不對了,居然會出這樣的昏招,收拾一個鄉下人也需要讓自己連襟去做這種事情,這年頭,社會上哪裏找不到兩個人?枉自還是蘇譙縣委書記,蘇譙的刀這話真的白叫了。
佳美平穩的行駛著,雙手環抱閉目養神的塗鎮海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睜開眼睛,這個時候突然要研究疑難案件,怎麼沒聽說過?為什麼不通知高漢柏這個刑偵支隊長?
塗鎮海浮起一抹疑心,想了一想之後,他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孟局,我身體有點不舒服,能不能……”
“嗨,老塗,這是啥時候了?早不說晚不說,我都到陸為民這裏了,你讓我怎麼交代?刑偵這一塊一直是你負責,如果不是老高說他下午和醫院裏約好了要去看病,他也要過來,他過來你就可以不過來了,你們倆都不過來,哪像啥話?趕緊過來,就半個小時,不過是個過場,陸為民也不過是新鮮一陣罷了,你隨便糊弄一下就行,難道說你還不能把他這外行給忽悠住?”
電話裏孟凡英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也有些不滿,聽得出他對陸為民這個時候要聽疑難案件彙報也有些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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