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陸為民每一次到昌州隻要有機會都要和魏行俠聯絡一下,隻要有時間,魏行俠也願意和陸為民在一起吃頓飯或者喝喝茶,雖然這種機會實在不多,兩人作為省委副書記和地委書記的秘書,要想同時都有閑暇,的確不容易。
幾個月之後魏行俠的這個懷疑就變成了現實,夏力行沒有擔任副省長,卻出人意料的擔任了省委常委,而且很快就接替了陶漢擔任省委秘書長,而陸為民卻出人意料的沒有跟隨夏力行回省裏,而是徑直下了縣,而且是一個窮縣擔任縣委常委。
雖然陸為民在級別上又獲得了提升,但是在魏行俠看來,這有些得不償失,照魏行俠看來,隻要陸為民到省裏,就算是不能馬上獲得提升為副處,那也是一兩年內的事情,而且要晉升正處也要順利許多,而在縣裏邊,先不說需要麵臨許多複雜的難題,要從副處到正處這一步就相當艱難,而且麵臨不可預測的風險因素也要多得多。
不過魏行俠也有佩服陸為民的膽魄和勇氣,敢直接下到區鄉一級去擔任黨政主官,這份自信和魄力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有,而陸為民在下縣之後來拜訪他時,也談到了下邊工作中麵臨的具體困難,尤其是像雙峰縣這樣的農業窮縣,也讓魏行俠唏噓感慨不已。
“所以你覺得陸為民很有前途?”妻子挽著魏行俠的手,一邊走,一邊歪著頭問道。
“嗯,這是一方麵吧,陸為民這個人很有吸引力,每一次和他在一起,喝咖啡也好,閑談也好,吃飯也好,都能感覺心情很愉快,這個人很善於調節氣氛,嗯,用什麼話來評價呢,就是無論對同性或者異性來說,都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魏行俠見妻子意似不信的表情,又笑了起來,“尤其是他才二十來歲,原來都說要像高倉健那樣深沉勇敢的男人才算是有魅力,後來又說要像《紅高粱》裏邊的男人那樣充滿原始粗獷野性的男人才叫魅力男人,但是我覺得隻要具有吸引力的男人,就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
“我總覺得他這麼刻意結交你,大概也是看中了你給邵省長當秘書這個身份吧?”妻子話語總是這麼犀利而又一針見血。
“現在這個社會本身就是這樣現實,換一個角度,如果他現在隻是一介普通平民,就算是他再怎麼刻意結交我,恐怕我也很難和他有太多的共同語言。他刻意結交我,也是因為他認為他有這份資格可以和我平等交往對話,甚至建立起一些較為密切的關係,或則可以用友誼這個聽起來有些虛偽的詞語來形容,我願意和他交往,也是因為我覺得他有這個資格實力和我一起溝通和交流。”
見妻子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似乎對自己把官場上過於真實的關係說得這樣直白裸露,魏行俠又笑了起來。
“你別把我所說的想得那樣不堪,我所說的我和陸為民相互認可的那種資格實力,既包括我們各自在這個社會中的地位、權力,但我認為更主要是因為我們有較為相似的思想高度和對這個世界社會的認知,或者換一個說法,有較為一致的世界觀人生觀吧。”
“但是你不能否認,他或者你對相互都有一定的需求和利用關係在裏邊吧?”妻子歎了一口氣,淡淡的道。
“有句哲言說得好,建立在利益基礎之上的友誼往往是最牢固的,比單純的感情更為牢固,當然前提也是利益基礎要一直維持,一旦利益基礎鬆動,這種友誼蛻變得比什麼都快。”魏行俠有些感慨,“在官場上,除了人身依附關係,這種建立在對等關係上的感情,已經很難得了,我們不能奢望那種純粹的意氣相投,誌同道合,雖然我也很渴望,甚至陸為民也許是,但是至少目前我還無法確定。”
“人真是一個矛盾統一體,行俠,你這樣是不是活得太累了?”妻子有些體貼的挽緊丈夫的手,溫柔的道。
“誰活在世界上不累?”魏行俠蕭索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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