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為民言語變得有些犀利,他需要給這兩人留下一個深刻印象。
“中央在製定政策上過分考慮吸引外資,卻忽略了本土私營資本的份量,或許有其他因素的考量,但是外資經濟和國內私營經濟本質上究竟有多大的差異,是不是外資經濟在我們國內攻城略地就比私營經濟壯大發展更讓人放心,我覺得這個問題值得認真探討,劉哥,揚哥,你們覺得呢?”
“中央已經在對外資進入的領域和力度在進行認真分析,前幾年由於國內資本的匱乏,對外資的進入的確放得比較寬一些,這一兩年中央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劉斌目光中閃過一抹驚異。
“不,劉哥,這不是根本,特殊時期浩劫耽擱了我們二十年,麵對日益嚴峻的國際國內形勢,如果我們不加快發展,我們將世界強國之林中再無位置。吸納外資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是我覺得在鼓勵外資進入時,固然需要研究其進入領域帶來的風險,但是更重要的是需要對國營企業進行現代企業製度的改造,使之具備在市場經濟體係下競爭的能力,隻有自己強壯了,你才能昂然麵對外來競爭壓力,同時也要放開對鄉鎮企業和私營企業限製,使這些來自民間的活躍力量得到進一步發展,隻有這種良性競爭製度的建立,才有助於一個國家經濟健康有序的發展。”
既然開了頭,陸為民也就不打算收口了。他當然知道僅憑這一番口舌言語當然不足以讓曹氏家族中這些京中子弟們對自己青眼相加,但是對於他來說,便是昌江省裏的人脈關係也是半點皆無,遑論這四九城中。
他現在所要做的不過是利用自己前世所知未雨綢繆提前布子,給劉斌和曹揚這等日後必定要有在一方領域有所作為者留下一個深刻印象,尤其是當自己的論斷日後一一變成現實時,他們必定會對自己有一個全新的認識,這也算是一個燒冷灶埋伏筆的手段吧。
“國營企業進行現代企業製度改造,說易行難啊,從八十年代初開始到現在,國企改製談了多少年,從下放權力,到租賃製、承包製,花樣層出不窮,但是效果呢?”作為在首鋼這些超大型國企中擔任中層管理幹部的曹揚對這一點顯然更有體會,搖搖頭,“每個個體都有不一樣的問題,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但直到如此,依然沒有能夠探索出一條具有普遍性的路子來。”
“那是因為沒有觸及到最本質的問題。”陸為民簡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