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奶,這什麼地方?手扶住後腦勺的戚承大驚。身後,一片蔚藍天際,遠而深邃。
腳前一塊紅土,側多雜枝低草,連接另一斑駁紅土。更千米,大片平原的開闊地,地勢起伏。挪腿,手不由自主摸著酸脹的臀……這又是哪個丫幹的?
一切的印象仿佛很模糊,感覺就是一個懸空飛行器艙口,被踢下來。一個狗爬式,向前衝去幾大步才稀裏嘩啦站起身,掌上土沫左腿邊擦了擦。
仰頭,扁圓的飛行器有銀色金屬外形,已離去萬米,空中稍凝滯,而後聳雲間,掠逝去。
它是飛船,一定是飛船。
失態中的戚承嘴張大成O形,手忙在薄衫外把“噗通”“噗通”亂跳的胸脯按緊……同時,肩往下垂,因一個驚天大意外需要戚承他馬上解決。舔了舔唇,戚承卻感到渾身乏力,左手到褲腰邊又落下,直到終於可以雙手抱住頭。
莫非自己被外星人飛船擄出太陽係,扔到了這異星球?
正是那飛船艙壁門“嘎吱……嘎”打開,“嗵”的一聲悶響,一蓬灰塵後,金屬板就斜搭在地上。艙口,戚承的後麵就挨撞上了一股大力。
絕對被一種煩厭蹬踏動作踢下飛船的,再加上自己兩百斤重的身子,一個措手不及,慣性落地足不穩,連滾帶爬了。
驚惶而又不得不鎮定心神的戚承,這時,手嗦嗦塞入牛仔褲後兜中,目瞪口呆。
當時,飛船它懸停空中,一個向上的力扯,他周身的氣流被攪動,衫擺飄掀起來,露出一大塊腰肉……
丫的個飛船,就是一個龐然大物的壓迫感,自己隻好慌忙低頭躲避。再抬頭,它已臨空掠走,竟無“轟隆隆”脹空聲,赫然便是宇外遙河文明的巨能飛船。
實在是個大邪乎事情了,簡直是一個穿空大變故,爆腦大壓力。所以,戚承深陷呆悶中。
十幾分鍾時間後,諸般來襲情緒,也淡淡散去。
站於坡地的戚承,這時,抬頭眨巴了兩眼。陡地肥軀抖動哈哈大笑起來。
卻是為啥?
——戚承是某年某月某日飛機太洋遇難。這一架次航班機長連乘客、空姐一起墮沉墜海底。
艙內,嘴中“咕嚕”“咕嚕”鼓著氣泡兒,水中拚命亂蹬腿的乘客,四處都是……已悉數悶死海底。
戚承看著委頓艙中,一名空姐就歪倒在離戚承三米處,白臉龐已空寂,生氣泛散在千米深冷海底。
開始,艙中乘客一個個眼暴驚恐,狂呼亂喊,“天啦!”“我們……不能死!”叫聲和瘋狂撞拍艙門的聲音混亂雜攪一起。飛機入海水中深,漸快下沉海底,機艙門再已開不了了……靠艙壁站著,水漫褲腿,手抓艙椅的戚承,知道自己快完蛋了。
機長完全一個大蠢貨,臨到飛機入海艙門也沒弄開,更不談空中開艙門——風“呼哧哧”灌進來,好歹能逃幾個。
戚承的逃生機會就有了,同時認為自己海上的生存機會,一定比其它人大。
現在,逃生時機已過,一百幾十七人,包括航班機長所有人全被這家夥害死。
最後,數十幾名乘客抓攀緊擠艙門前,艙門上的“嗵……嗵……嗵……”砸門聲,越來越緩弱無力。
戚承在抖顫,明白艙門隨飛機沉得越深更無法打開,隻死不活。
臉肉亂扯的戚承絕望了,這麼多人拚命求生,自己功夫再高也無能為力,拉不開他(她)們的,無可奈何眼嗆血隻能認命。
“嘩哧哧”水柱很快噴入艙,機艙頂亮光一閃一閃時,乘客們更驚恐嘶叫……隨機艙頂部支撐柱‘嘎吱吱’,無數水柱周遭四射,管湧之水過膝,艙內所有人陷於呼吸艱難而局促的缺氧態勢,氧氣在海水壓力下,盡數泡升機艙壁外了。
“茲茲……嚓”的一閃,電力消失,舞手蹈足“咕嚕嚕”冒氣泡兒的乘客們盡掩於黑暗中。一切被厚厚的藍黑所吞噬……這時,掙紮中的戚承,陡將腮憋的一口氣咽吞。
這是最後的彌留了,寬臉的戚承卻如得到了一種快慰,之後,意識散逝。
卻說戚承本在異地一星級賓館中餐部烹調東方菜,這次搭機是回家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