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我姑姑一臉擔心的看著,見我醒來立刻叫來醫生。
一頓檢查後,身體無大礙,但是讓我崩潰的是,我的左眼瞳孔全黑甚至眼白也黑了,而且啥也看不見。醫生覺得是受刺激了或者是磕碰造成,倒也不影響正常生活。
這事沒有鬧大,在學校賠了三十萬後了事,這費用不僅是給我治療眼睛,大概也是封口費。
調理了兩個月,在這期間我無數次問姑姑和姑父,到底怎麼救出來我的。他們卻說是我壓力太大從圖書館頂層跳了下去,幸虧沒摔壞腦子,不然怎麼高考。
這期間我也沒能打聽到甘雪的消息,人沒了臉皮能活多久?大概是沒有生還機會了。
可是真到了重返學校那一天我卻在座位上看到了大吃特吃的甘雪,見到我帶著個眼罩還上來嘲笑說是沒事cos什麼海綿寶寶裏的船長。
我有點不敢看她,總覺得她臉皮下麵是怪物,她見我有所顧慮,便趁著課間將我拉到水房。
“那天你為什麼先走了都不告訴我!你知道那裏有多恐怖嗎?有一個多腳的怪物把我……把我……臉皮吃掉了。”
我心咯噔一下,還是不敢看她。“我強撐著跑到707恍惚間有人問我,要不要成為輪回魔女,以拯救世界代價換取生命。我自然是同意,之後就這樣了,你呢?你他娘的去哪了!”
沒有一個鬼是邏輯這麼清晰還有體溫的,這下我徹底信了將自己的經曆全盤托出。
兩個人都成了魔女,用維護世界換取重生。這實在太玄幻太空洞了。那我們還算人嗎?維護世界又是什麼?不做又能怎樣?
接下來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靜,就在我們淡忘這事時,一次學校組織的畢業研學卻揭開地獄的大門。
在深山老林裏有兩棟破破爛爛的宿舍樓,到了的人差點把學校這一撈錢行為罵死,甘雪更是想直接讓教官退錢回家,無奈教官是個一米八七的壯漢,眉頭一皺,甘雪就慫了。
我拉住她“省省吧,快搶個好位置。”
“你也太樂觀了。”
“不是樂觀是在心裏罵完了。”
我和甘雪為了方便上廁所就搶了靠近水房的三樓,我本來想著外麵的樓破點裏麵隻起碼得稍微好一點,沒想到真是表裏如一!
裏麵的屋子全是水泥刷的,因為靠近水房一股子腥臭味,讓人不敢深呼吸。
我終於是破口大罵,同宿舍的康琳也是脾氣差,差點把床板掀了,但是眼看著就晚上九點了,林子裏天色黑的嚇人。
五個人也隻好認命,鋪好床單準備洗洗睡。我這次學精了偷偷拿了手機,和甘雪倆人在下鋪玩開遊戲。
康琳和男朋友視頻聊天,隻有簡柔有些孤單,她在班裏也很孤僻沒人和她說話,我也不喜歡多管閑事,也沒搭理她。
玩到一半手機屏幕突然閃了一下瞬間黑屏。甘雪把手機一摔拉著我去水房洗臉,我其實已經洗過臉了,讓她在洗手台等我,我去上個廁所。
廁所就兩坑位,一個還被雜物堵住,我推開裏麵的那一個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來,我看到一個女生慘白的臉,視線下移她下麵全是血甚至溢到我的腳麵。
我嚇得驚叫,她遲緩了許久才開口“我來姨媽了,可以借我一包衛生巾嗎……”
同樣來廁所的康琳也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從手裏拿出一包衛生巾“都給你吧,你量還……挺大。”
經過這次鬧劇,我也尿不了了,隻能躺在床上祈禱早點睡著就不憋了。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我感覺有人在死死盯著我,睜眼發現是康琳在對麵上鋪垂下頭看著我,“你幹嘛?”
“陪我去趟水房,我感覺怪怪的。”
我歎口氣起身,不是真想陪她,是自己實在憋不住了,想著尿在洗手台也行。
漆黑的走廊又讓我想起在圖書館的恐怖經曆,竟然有些腿打顫。
康琳也來姨媽,可能是真的到極限了,還是打開了那間全是血的隔間,還沒等幾秒,一聲淒慘的叫聲響起,我連忙趕去,就看見她癱倒在地。
“周清啊,你說人沒了腸子還能活嗎?”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坑位,裏麵一坨血混著白花花的腸子,地上還有很多血塊。場麵衝擊力太大,許久我反應過來扶起康琳,倆人狂奔。
一路衝到一樓教官室,卻發現裏麵並沒有人,但是獨立廁所亮著燈,還有水聲,大概是在洗澡,我倆一刻也不想等,死勁敲磨砂玻璃,許久廁所門終於開了。
但是教官的模樣卻讓我永生難忘,他的眼睛血紅,身上的肌肉似乎在融化,廁所地上也是一攤血水,“啊啊啊啊!”
那教官突然撲向我,我罵了一句,拉起康琳扭頭就狂奔,但不幸的是康琳還是被抓到了一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