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樓。是醉清樓內院的一座小樓。
柳樓原來不叫柳樓。直到年前柳樓住進一個人才改叫柳樓。
住進來的人叫柳茜綰。原鎮國大將軍柳定夫的孫女,漢國皇帝李邦最寵幸的女人。
剛來到醉清樓的時候,醉清樓的姑娘們知道她來自宮中,稱呼她茜綰娘娘。
“不,在醉清樓,隻有茜綰姑娘沒有娘娘,如今我和諸位姐妹一樣,都是醉清樓裏的姑娘。”柳茜綰堅定的否決了稱她為娘娘的做法。
按例,教坊的姑娘今天要獻歌舞,因為是茜綰姑娘,所以今天她要登台獻藝。
酉時已近,歌舞即將開場。茜綰姑娘早已由丫鬟們打扮好,靜待登場。
桑尼一開始還擔心茜綰姑娘鬧情緒不肯登場,也不能逼迫於她。李治也是同樣的擔心,特意趕來相勸。到了樓裏一看,茜綰姑娘已經打扮停當,根本無須擔心。
茜綰姑娘是個極有個性極要強的女子。她早已決定登台獻曲,不是怕了朝堂之上那些等著參她身為教坊女子卻不在千秋節獻藝的人。
茜綰姑娘知道,有很多等著參她不登台獻藝的人。還有更多等她登台獻藝的人,其中不少人是衝著自己衝著柳府而來,而非是來欣賞她的天籟之聲。
“娘娘,臣等還是那句話,為了娘娘的安全,萬萬不可出到外樓獻唱!”皇帝李邦暗中派來的四個武道極品高手齊齊跪地懇求茜綰姑娘。
“李剛,林柔,何並,徐濟,你四人的心意我領了。今日我定登台獻曲,各位別再相勸了。”
“娘娘……”
“都趕緊起來吧,時辰快到了。”
醉樓之上,醉清樓早已準備妥當。伴奏的姑娘調好琴玄,豎起玉簫。獻舞的姑娘也已登台完畢,隻待大幕拉開。
茜綰姑娘也已來到醉樓二層的舞台之上,李剛,林柔在左右各十步開外的帷幔之下保護。何並,徐濟則混入舞台前的人群之中。四人凝神貫注,全力戒備。
林奇也在這舞台之前。
“時辰到。奏樂,起!”
舞台大幕緩緩拉開。
眾人一陣喧嘩。林奇抬頭一看,隻見一位姑娘立於高台之上,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
這茜綰姑娘果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林奇暗咽口水,心下讚歎!
管弦之聲響起,舞台之上,霓裳天舞施展開來。一片柳腰微擺,一陣蓮步輕移,伴隨著悠揚的樂聲,衣袂飄飄,舞姿妙曼。
“萃簪笏於九門,來車書於門裏。將興嗣歲,以樂太平。恭惟皇帝陛下,躬履至仁,誕膺眷命。”
茜綰姑娘輕啟朱唇,開口吟唱,歌聲如黃鶯出穀,清麗宛轉。
“好!”坐在林奇身旁的朱方開口,低聲稱讚。林奇扭頭,發現朱老板嘴角有一絲口水流下。
舞台之前,那一眾風流才子和商賈官員紛紛交口稱讚。
此刻,周成雨站在醉清樓法陣中樞前,卻是眉頭緊皺!隻見那沙盤之上,原先精光閃閃的醉清樓二十餘座小樓都已暗淡無光。唯有醉樓一如從前,精光閃閃。
“周兄,這是何征兆?”身邊的李治也看出不對,出聲詢問。
“怪異!真是怪異!”周成雨滿臉疑惑,顧不上回答李治。
“莫非外間已然遇襲?何人竟能如此迅速毀去這二十餘座樓的陣眼?”李治聲音有些慌亂,其中一座樓住的是他的思思姑娘!
“不對,就算是有強敵來襲,二十餘座樓的陣眼不可能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
“周兄是說外間並未遇襲,一切如常?”
“也不對,二十餘座樓的陣眼已經失效。沙盤之上的小樓除了醉樓精光已經全滅。”
“周兄?你說遇襲不對,不遇襲也不對,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我無能,除非家師在此,此陣已經失效。想必是對方請來了大法師暫時壓製住了我醉清樓的法陣。”周成雨言語之間,充滿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