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鎮,位於苗疆與中原的接壤處,冷清的小鎮,晌午時分,街道上行人不多,僅有兩三困倦的小販也懶得叫喊。
古樸的建築仿佛告訴人們這座小鎮的年歲已經很久遠了,鎮子的入口有一座石碑,布滿了青苔與裂痕,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還是依稀可辨“清風“兩字。
清灰的石板街道上,一個頭戴鬥笠,蒙著臉的漢子小心翼翼地在街道上攀附著,他太仔細了,仿佛在尋找著什麼。但是鎮上的人們沒人敢去詢問這個漢子,哪怕他顯得那麼的鬼鬼祟祟又是一個外鄉人,因為這個漢子背著一把劍,這把劍隻見劍柄,劍身用青布包起,沒包嚴實的地方漏出三兩個鑲環。這更像是一把環刀。鎮上人可管不了那麼多,江湖人還是躲的越遠越好。
終於,蒙麵漢子停了下來,在一間茅屋門前停了下來,他看到了門柱上麵用破麻繩綁起的銅牌,這銅牌似乎一直綁在這裏經曆風吹雨淋,已經渾身透綠,蒙麵漢子顫抖的手撫摸著這塊銅牌,卻又不摘下來,而後,他歎了口氣,上前敲了敲屋門。
半晌,街道的燒餅攤主看不下去了,畏畏縮縮的走上去,說道“大,大俠,您是柳寡婦的親戚吧,柳寡婦上個月病死了,留下一個五歲大的兒子,被鎮上賣布的呂老板收養了。哎,一家人真是可憐哎。“
蒙麵漢子回過頭,道了聲謝,問到“那呂姓一家住往何處,可否帶我尋著?我是這家人的哥哥。“說完,從袖口摸出兩塊碎銀子遞給攤主。
攤主接了銀子忙說:“使不得,使不得,我就帶你去。“臉上卻堆起了慘笑:“你可算來對了時候,再晚點,你那八歲的外甥可就跟著仇人姓了“。
不一會,就到了呂宅門口,燒餅攤主也不敲門,隔著門喊道:“呂老板,你欺負死的柳寡婦的親戚來收拾你了,還不快出來!“說罷,怯生生的看著蒙麵漢子說道:“這呂家雖是做布匹生意的,走南闖北生意是鎮子裏最大的,還有自己的趟刀護隊,但是他們家主呂閑確實貨真價實的靈犀門的外門弟子,經常為禍鄉裏,柳寡婦六年前懷著身孕來到鎮上,把沒人住的破頂瓦房置辦成茅屋住了下來,鄉裏人以為是逃難避禍的,多有照顧。幾年下來,柳寡婦也算勤快,靠著燒熱水和針線活拉扯大了兒子,誰想著上個月就莫名其妙的病了,正好給了呂家大兒子機會,哄著說要照顧柳寡婦一家子,柳寡婦就從了,沒想到進門一天就病情加重走了,呂家一看沒便宜了,就把柳寡婦五歲的兒子丟到後院裏麵剁雜草養馬。“
蒙麵漢子越聽越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原來這蒙麵漢子雖然身正步直,但卻身負致命重傷,五髒六腑早已破敗不堪,而來到清風鎮的目的就是臨死前找到自己的妹妹柳寡婦和外甥。燒餅攤主雖然心存正義,但是看到漢子一口老血噴出,二話沒說挑起擔子揚長而去,邊跑邊道:“希望剛才敲門呂家沒認出我的聲音,不行,我得今晚就搬出清風鎮。”
呂府的門吱吖一聲的開了,門裏出來一群護院,看到蒙麵漢子先是一愣,隨即問道:“剛才是你在門外侮辱我們呂家?”
“我不想滋事,還請各位把柳茹的兒子交給我吧,就在你們呂府也是浪費糧食,不如交給我這個能照顧他的舅舅?”蒙麵漢子用極為不情願的的語氣低聲說道。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傷勢可能連這些沒有內力的普通人都處理不了。
“哼,我還以為是什麼高人呢,柳安遠就是我們呂府養的狗,雖說是狗也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帶走的吧。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