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大恩不言謝。”
下課後的窒息哥雙手抱拳，頗具江湖氣的動作嘴裏確是混不吝。
“隻要有，什麼書，義父盡管說，我定當從那書屋中將其奪走。”
“在學校少看這種東西。”黃錚指指翻蓋課桌下的“劉備”。
“我懂，影響學習嘛。”窒息哥滿臉不在乎。
“不，是因為撐死眼餓死蛋。”
“啥意思？”
“就是好好學習，以後賺錢能玩千八百的，不用去三五百那種地兒。”
“啊？黃哥你去過？”
“我哪來的錢。”
黃錚揪揪褲襠，起身去廁所。
教室有卷王存在，辦公室乃是非之地，閑人莫入，在走廊上動作稍大一點也會被抓住狠狠教育一番，唯有廁所成了一部分人最佳去處。
這是遠離塵世嚴苛規矩的庇護所，這是學生們最後的心靈港灣，這是所有心向自由學生們的烏托邦。
不大的空間裏即便夾雜著臭味，依舊是那些煙民和小霸王們休閑交易解決小問題的地方。
得益於高考班作為全職高最後的希望，大課間的廁所總是擠滿了人。
“喲，黃哥也親自來呢？”
黃錚擺擺手，不理嘴賤打趣的同學，走進廁所裏。這上廁所即便每天都有那麼幾次，但也得選個風水寶地，盡量遠離草莓塔和鄰居。
選了最裏邊的寶地，這包間靠牆，還有半截窗戶，一邊釋放，一邊觀摩大好河山，可謂是課間休整的VIP蹲位。
掏出手機偷摸著看著時事新聞，這一刻黃錚覺得就像是生活的高壓鍋裏漏氣的氣閥，沒這會兒的釋放，指定爆炸，看見的新聞也終於讓黃錚懸了多天的內心平靜下來。
“本台消息，我市居民張女士於博學路巷子中發現兩具男性屍體，經法醫檢查其中李某死於利器貫穿心口，錢某死於吸食過量粉末。初步認定這起案件是李某向錢某出售粉末中導致意見不合，遂導致二人打鬥，在打鬥過程中，錢某過激殺人後吸食過量粉末致死。在此提醒廣大市民朋友們，自我堡壘發起對粉末零容忍打擊後，我堡壘深度滿足安保隊清源斷流等行動部署要求，大力推進拔釘追逃專項行動......”
......
“都出去，都出去，黑哥有事要辦，耽誤黑哥的事，把你一起辦咯。”
正蹲得歡的黃錚聽見外邊小霸王的小跟班大吼大叫，有心想跑遠些，但這會兒哪能說站起來跑出去就跑出去的。
似乎小霸王黑哥也見外邊人都清空了，直接開始動手了。
黃錚聽著尿槽的鐵皮被撞的哐哐響，夾雜著黑哥滿嘴汙穢，心裏癢癢的，就把手機攝像頭偷摸著探出包間門底下的空隙觀看起來。
廁所門口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門神，剛說話的學生控製住瘦小的男生，黑哥抓住男生的頭發哐哐往尿槽的鐵皮壁上砸，偶爾觸發了衝水，還把男生的臉對著鐵皮上的黃色尿垢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