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火般在天邊噴發,茫茫旱原延向天際。

天底下孤零零地矗立著一塊巨石,恍若這天地的橋梁。一位白衣女子斜倚著巨石,似乎已和巨石融為一體。

女子俏指輕拈翠綠竹笛,笛聲嫋嫋,天上的霞雲忘記了遊蕩,殘陽遲遲不肯下落,巨石保持曆來的沉默,恍若一切在笛聲中化為永恒。

"公主,陛下請您回宮。"

沒有人發現這個侍從是如何來的,仿佛是從天而降。

"秦爺爺,這是您第10次來請我回宮了。我在這裏等一個人,他不來我絕不回宮。"女子說著,杏目遙望著地平線。

"唉。"侍從長歎一聲,"公主殿下,林煙公子恐怕……林煙公子想必路上耽擱了,或許明日便可回來。公主您這幾天在這裏風餐露宿,已是疲憊不堪。不若回宮沐浴休息,待明天與其重逢。"

"不,我不走。"女子說道,"他說過他喜歡我任何樣子。"

"鄙侍知道了。"老人回道,眼中精光一閃,袖袍一揮,倆顆鐵膽石呼嘯而出,射向後方,"誰!"老人怒喝道。

"叭叭叭"身後響起一陣熙攘的掌聲。"不愧是雙膽天英秦若明。"一位黑衣男子鼓掌道。

"你是誰,為何在此竊聽,好不知恥。"女子叫道。

"鄙人田一郎。"

話音未落,老人抓起女子,風一般往宮殿方向退去,瞬間便已百裏。

秦若明快,但是田一郎更快!

隻見田一郎身形一顫,下一秒便已到秦若明身邊。"別走呀,老友,咱們再敘敘舊。"田一郎笑到。

秦若明猛地止步,一絲冷汗從額頭處冒出。他感覺到如果他再往前一步,他的腿便會被砍斷。

"我和你無舊可敘。"秦若明道,"公主,且避在鄙侍身後。""恩。"女子應到。

"恩,怎麼不跑了呢?"田一郎輕輕抽出掛在身邊的黑刀。刀一出,天地間的溫度仿佛降了一度。

"是琴魔宮派你來的嗎?"秦若明問道,一手探入袖中,暗暗扣起倆枚鐵膽。

"是,也不是。"田一郎應到,一手用手帕抹著刀。"沒錯,宮內的確收了錢,但是我主動接下這個任務前來去王若簫公主的人頭,本來我沒興趣。但是據說王公主的貼身侍衛是你,秦若明。我就覺得應該由我來送你這位老友上路。"

"公主。"秦若明歎道,"等會我與其糾纏,您快速逃離。這把小刀送您,倘若老仆先走一步,公主……您切莫遭受田一郎的羞辱。"

"恩。"王若瀟的眼眶紅了,但眼中卻透露著堅決,但是這堅決中帶著一絲掛念,她還沒有等到他。她的右手緊握著小刀,白衣下的手臂不住的顫抖,這不是害怕,她並不害怕死亡,她知道死亡是注定的節日,但是她更怕死後會失去最重要的人。

"遺言都說了吧。"田一郎擦好刀,"呼"吹了一口氣。"讓我用這世間八刀之一的亂鋒丁字刀,送倆位上路。"

話音剛落,他再一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