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寒硬著頭皮,道:“沈小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兄弟的地方啊?”
沈翠回過頭來,掃了三人一眼,最後狠狠的盯著洛小寒道:“誤會?一年前在胭脂店門口不是你們三個小鬼撞了我一下之後荷包便不見了嗎?要不是看你們把錢返給一個丟錢痛哭的老婦人,定要狠狠的揍你們一頓。”
驚得三人忙後退一步,似乎隨時準備開溜的模樣。
沈翠嘴角溢出笑意,道:“你們三個小鬼雖然平日裏行扒竊齷蹉的事情,但總算還有幾分良心,在武館走廊處又不肯受人施舍,還有幾分骨氣,算了,本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前的事情就放過你們了。以後在武館裏要規規矩矩學武做事,要是再犯,我一定要你們幾個好看!”
杜俊唯唯諾諾道:“沈小姐教訓的是,我們兄弟已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以後一定好好練武,不辜負沈小姐的期望。”
沈翠冷笑一聲,罵道:“什麼辜負人家的期望,小鬼,不要耍心眼,和人家套近乎,我是我,你們是你們,沒有半點關係。”
洛小寒歎氣道:“原以為沈小姐是看我們兄弟孤苦可憐,卻胸懷大誌,想提攜鼓勵我們兄弟一番,原來是我們自作多情。唉,沈小姐,你找我們到底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言相告,那沈小姐便可盡快擺脫我們幾個,大家以後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
沈翠突然臉色變得有些沉重,隨即語氣轉緩道:“是人家說話語氣重了些,向你們賠禮道歉還不行嗎?”
洛小寒一改唉聲歎氣的頹喪摸樣,笑道:“沈小姐有什麼要提攜我們兄弟的?”
沈翠方曉上了眼前這小子的當,但卻無可奈何,沒好氣道:“還不是麻叔臨時有事,吩咐我來安排你們的工作起居。不要喊我沈小姐,我隻不過是武館的一名管事罷了。”
東方亮問道:“那該喊什麼呢?”
洛小寒提議道:“不如喊沈大姐,既可表達我們的尊敬之意,聽著也很親切。”
沈翠懶得和這幾個小子爭論,哼道:“隨你們便!”
武館前院分為四大部分,前後武場,東西兩院,西院臨水,東院靠山,武館弟子多居於西院,而武館武師及雜役居於東院,武師與雜役住的地方自然不同,武師大多拖家帶口,各自擁有自己的小院木樓,環境清雅,而雜役則群居在一個大院內,隻有像麻貴和沈翠這樣身份較高的管事才能獨自擁有自己院所。
沈翠帶著三人越過一片白牆青瓦的房舍後,來到一處建在山腳下的獨家小院,介紹道:“這是武館的柴水房,負責向全武館供應木柴和清水。武館的院落內大都有水井,但水質不佳。”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清泉山,道:“因此廚房用水都來自清泉山中的清泉水,你們每日的任務就是到山中打三十捆柴火,三十桶清泉水,每人每月工錢五錢銀子,直到將你們欠下的學費抵消後,才會發你們工錢。不過武館包你們吃住,剛才路過時已經指出飯堂位置了,住所麼,喏,這院子裏剛好有三間空出的屋舍,我已讓人為你們準備了三套鋪蓋放在院中。”
沈翠頓了頓,將三塊木牌遞給三人,道:“這是證明你們弟子身份的木牌,可以憑此出入武館前院,但絕不可擅自進入後院。明天卯時初在後武場集合。過會自有人來和你們商議每日柴水任務的事宜。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安頓住處吧。”
洛小寒望著沈翠遠去的背影,道:“雖然沈大姐看著似乎對我們幾個印象不佳,不過為我們安排的倒真的很用心,吃住用行,各處都想到了。來吧,讓我們看看新的住所是什麼樣子的。”
三人推開院子的木門,進到院內,一眼就看見了院中石桌上的三套嶄新被褥枕頭。
院裏共有五間房舍,其中一間是柴房,另一間是水房,其餘三間瓦房則是三人的住所。三人以前從未分開睡過,考慮到三人練功時辰各不相同,為了避免不便,三人抱了鋪蓋各自選了一間房舍,開始獨居一房的生活。
等三人一切收拾完畢,廚房的管事駱叔和另一個年輕人來到院外。三人幫兩人把柴房、水房中餘下的木柴、清水全部搬、倒兩輛驢車上,並約定每日傍晚時分交割柴水後,欣喜雀躍的離開武館去通知福媽和小荷,他們學武生涯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