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三年春,韋小寶離開康熙已經半年多了。這半年多,康熙的日子也是在思念中煎熬著。
韋小寶離開皇宮去揚州看母親,卻是一去不複返了。康熙派人找了,他也知道那些人根本找不到滑的像泥鰍的韋小寶,總得掩人耳目。
他自己能找到嗎?能!他自信要是以他的方式一定能找到韋小寶。可是,找回來又能怎樣?殺了他?他自己是下不去手。還留在他的左右?不行了,韋小寶不是當年的韋小寶,康熙也不是當年的康熙了。
可是,這半生的時間,隻有和韋小寶在一起的時光是最快樂的。小玄子,小桂子,他們毫不避諱的稱呼著對方,這種情況也不會再存在了。
隻剩思念!康熙最近一直都不敢在上書房多停留一會兒,總感覺那裏有韋小寶的影子。
老子讓你回家接你娘來京城,老子沒讓你棄老子於不顧!你個左右搖擺的小太監。他也知道,韋小寶並不是太監,可康熙心裏還是這樣的罵過。
能讓康熙更生氣的就是天地會。要是沒有天地會,也許他和韋小寶可以君臣一世。康熙也聽說了有人要擁韋小寶為帝,韋小寶沒有答應!
他媽的,小桂子,你夠義氣,難道我就沒義氣嗎?有嗎?沒有!身為一國之君,想的是普天下的黎民百姓,怎能義氣?
三月月末,熱河上營有人回報,在熱河上營見到了韋爵爺,還見到了拿著令牌的建寧公主。
康熙剛剛平息的心又開始激動了,有人見到小桂子了。他召見了索額圖、康親王等人,仔細詢問熱河上營的事情,都說韋爵爺已經離開熱河,去大漠了。
這個季節去大漠,那是吃風喝沙去了?不可能!到底去了哪裏?康熙也想不通。
幾日裏,又開始輪番的思索,食不下咽,徹夜難眠,幾天的折騰,康熙病了。好幾天滴水未進,藥也吃不下,眾大臣都是束手無策。
太皇太後、皇太後、皇後三個人每天都在查看問詢皇帝的病情,可太醫們誰也沒有診斷結果。
“皇上,奴才知道皇上思念韋爵爺,我們也都想念他。莫若這樣,皇帝下旨,下江南視察河汛。順帶我們就可以去揚州打探一下韋爵爺的去向。熱河上營的士兵不是說,建寧公主和他說從大漠回來一定來看皇上,那我們去江南等他們不是更好!”索額圖在康熙耳邊念叨著。
“對,索額圖,快去叫人給朕擬旨,六月朕要去南巡!”康熙微微睜開雙眼說,“朕當皇帝快二十三年了,去還沒有離開過京城。都說天下是朕的天下,子民是朕的子民,可朕卻不知道這江山是何等江山,子民是怎樣子民。”
“好,臣等這就去擬旨。皇上,您可要養好龍體呀!”索額圖說完行了跪拜之禮後就出去了。
一月有餘,康熙的身體狀況漸漸恢複了,每天處理完國事之後,就想著一個念頭,南巡!
六月初,康熙正式第一次南巡。
南巡人馬是浩浩蕩蕩,大小船隻沿水路一路走下去,那是何等的威武!
畢竟是一代君王,康熙南巡的第一站竟然是曲阜孔子廟。在孔子廟康熙對孔子像是三拜九叩!
誰說滿人是馬上治天下?打天下漢人不也是在馬上打下來的嗎?康熙十六歲的時候就參加過科舉,他的文采也不輸於漢人。
康熙拜孔廟,也是在詔告天下,大清朝也在尊重和利用天下有識之士。更是第一位在孔子麵前行三拜九叩的皇帝,也安撫了當下的民心。
離開曲阜,順著京杭運河,一路南下。在江陰的時候,停駐幾日,察看當地的河水汛情。
這幾日,韋小寶也到了江陰。
“相公,咱們現在就去看小皇帝?”雙雙問韋小寶。
韋小寶看看建寧,“咱們這就跟著皇帝,不要接近。這一帶應該是安全地帶,皇上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料皇上一定會在揚州打尖,到時候再見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