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沂蒙山區還是很閉塞很落後的,九五年我讀高三成績在班裏很一般,數學基本靠猜,那時候考上中專都會轟動十裏八鄉,上大學難度更大,那時大學都是包分配工作的,考上就是魚跳龍門捧上鐵飯碗了,我很自知,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父母也知道我不可能靠學習能光宗耀祖,九五年冬天征兵工作開始的時候我家裏就開始打點關係,想讓我通過當兵來改變祖祖輩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體檢的時候我抓住時機練了一套少林拳法,我從小喜歡運動,身體素質很好,也跟著別人練了好多野路子拳法,打起架來不曾輸過,接兵幹部見到我的身手大為開心,幾個接兵團幹部都盯上了我,我給來自廣東的接兵幹部買了一些土特產,體檢政審通過後我就被駐地在深圳的部隊接走了,那是我第一次離開家鄉,第一次見到火車,第一次看到外麵的世界,經過三天兩夜的綠皮火車硬座的顛簸來到深圳的營房,初到深圳南北差異巨大,一切都那麼稀奇,那時管理很嚴格,偶爾有外出的機會,那時的深圳還是一片工地,四處塵土飛揚,九五年的東門老街還是好多老舊房子,地王大廈還沒完工,深南大道也隻是從羅湖到上海賓館還比較漂亮,繁華,再往西就是一片荒涼了,我當了三年義務兵,一半時間在深圳。一半時間在香港,是在九八年底退伍的,退伍回家報了個到,就匆匆來深圳了,為什麼是匆匆呢?因為當兵三年沒有改變命運讓父母很失望,所以趕緊離開家鄉不要讓二老為我的未來犯憂愁!我是和老家隔壁縣平邑的一個戰友騰學銀一起返回深圳的,雖然在這邊當了三年兵,但是一點都不熟悉當地,我倆坐火車先到廣州,又從廣州流花汽車站坐最便宜的大巴車到深圳銀湖汽車站,那時部隊領導我們的老營長給我們聯係了工作,去地王大廈做保安,當時地王大廈是深圳最高端的寫字樓,物業費收的是全深圳最貴的,我們工資也是物業行業最高的,一大邦戰友又聚到一起,一起工作,那段時光也是快樂的,我們二十八個戰友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住在一起,吃在一起,沒有部隊的約束,還有了每個月將近兩千的工資,我們公司是外資企業,每年還是十四薪,那段時間像出籠的鳥,像脫韁的馬,無憂無慮,那時深圳的社會環境還很不規範,我們也做出了好多荒唐事,我肆無忌憚的放縱了一段時間後感覺到了迷失個渺茫,有幾個戰友也開始思考未來,於是有想法的就開始了充電提升自己,我在地王大廈對麵的振業大廈十八樓的信達證券開了股票賬戶,又和廣西一個戰友平鋒一起到通品駕校報名考駕照,安徽我一個戰友阿亮就到了地王大廈旁邊電大學習物業管理,大家逐步的融入到深圳經濟社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