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猜測過很多次,但這樣的景象卻從未在我的腦海中出現過!
本一位雖不算大富之家卻擁有一個發展狀況還算良好的小型企業的青年,本一位長相雖不算英俊卻也與醜陋無緣的大學畢業生,本一位白天剛剛舉行了婚禮卻意外於洞房當夜猝死的新郎官,也就是張和,現在正呆在一個黑洞洞的世界中,不知過了多久。
大約幾個月的樣子吧,張和經曆了初始時的混沌,慢慢的記起了一些事情。雙眼雖然還是不可視物,不過至少耳邊的聲音慢慢清晰了。
“夫人,許是就是這幾日了,還請多保重身子,小老兒這裏的幾貼藥雖不說有回天之效,服後卻也可有安胎之功。”
聲音隨著一位老者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漸漸淡去,片刻外麵傳來私語之聲,隨即一聲爽朗的長笑傳來:“夫人,夫人啊~你可是我張家的大功臣!方才醫者言道,夫人腹中乃為一男嬰,我老張家這三兄弟終於有後了!”
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後,張和心中不住吐槽,這便宜老爹也是沒個輕重,自己馬上就要出世了,這時候還對自己的便宜老娘動手動腳,萬一裏麵有個萬一,動了胎氣,白白讓自己忍受這三百日幽閉之苦,累自己又要投胎而去,必然做鬼都不會放過他!話又說回來,自己死後似乎就重新投胎了,竟然還有前世的印象,卻也不知做鬼究竟為何滋味。經過這百十天的耳磨心授,許是黑暗中將這外麵的聲音作為自己唯一的樂趣,自己這大好青年腦中一想卻也是之乎者也一片。
從這幾個月外麵的聲音中得知,張和這位便宜老爹叫做張寶,很普通的一個名字,張和開始之時本以為是一位普通的農村漢子,不想卻得知自己所在的時間竟是建寧初年,這個年份對張和唯一的收貨便是他知道自己來到古代了,而隱約曾聽到過現在在位的皇帝是漢靈帝,又加上這些日子以來,從他來串門的大娘,嬸子口中透漏的大伯…角…小叔...梁等字眼中,張和心中的疑惑慢慢加重,難道…自己這一家子便是那起義一年便掛掉的悲劇三兄弟?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張和突然感覺身子整個往下墜,伴隨著女人痛呼的聲音,張和迷迷糊糊的預感到,自己要降世了!在這個該死的時間!他剛剛聽到自己母親呼喊自己的大嫂要如廁!
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了慌亂的腳步聲,呼喊聲,各路鍋瓦瓢盆千軍萬馬般的混亂起來,即使隔著肚皮,張和也能夠聽到外麵傳來的慌亂叫聲,伴隨著呼呼的風聲,隱約中聽到有人在大呼著:“跑,跑啊,龍掛!龍掛啊!”張和心裏一驚,TMD自己這要出來的真不是時候!自己這老媽也真不爭氣啊,接著外麵又傳來了一個七八歲的童聲夾雜著慌亂:“二母!二母!快走,起龍掛了。”
許是自己母親的痛呼聲驚到了孩童,那孩子隻有啊,啊的聲音傳出。片刻後,那孩子又帶著慌亂的聲音越來越遠:“爹,二叔三叔,二母她要生了!”
且不說張和這邊,張角身為這張家村的裏正,雖說這苛捐雜稅繁多,但依仗自己兄弟三人年富力壯,且又都讀過些書,有過些見識,便是這一地方的縣令也是對自己等人推崇有佳。唯一的苦惱便是自己有先天之疾不能生養,雖是抱來個女兒卻也終不能彌補自己香火無望的痛楚,隻得將希望寄托於自己的兩個兄弟。眼瞅著自己的兩個兄弟也二十四五了,張梁行為放浪不曾婚娶,張寶成家七八年的時間竟也沒有起色。本以為此生無望,卻在這建寧初年大赦天下的政令傳下來時,也得到了自己二妹有喜的消息,大喜之下由衷感覺這皇帝卻是自己一家的福星。
這幾日裏聽聞醫者言道二妹腹中乃為一男嬰,更是喜上加喜。整日間樂嗬嗬的逢人便道喜,連縣令張林也下令自己鄉中所納一成的租子用來慶賀張家有子之事。張角正和自己的兩位兄弟喝酒喝的盡興,就聽得門外大吵大嚷之聲,頓時眉頭一皺,起身推開房門,卻被遠處的天色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