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放開我......”
黑暗中,一隻滾燙的大掌緊緊攥著她的腰,手勁大到要把那處掐斷。
崔雲淼又痛又怕,大顆的珍珠淚沾濕了麵紗和胸前單薄的夏衣,也濺落在男人鼓著青筋的手背上。
傅景堯身量偉岸,從他這個角度看下去,隻能看到女人的頭頂,和那劇烈起伏白得晃眼的高聳,貼著半濕的胸衣,比不穿還要誘人。
果然是來勾引他的!
他將她摁向假山隔絕了那處,語氣森冷,“算計了我還想跑?”
明明那杯有問題的酒被他倒了,為何還渾身燥熱難耐。
傅景堯清冷如仙的臉沉了下來,他竟是著了後宅女子這般拙劣的手段。
“我沒有,我隻是路過此地......”
“公子放開我吧,讓人看見我就活不成了。”
崔雲淼急忙搖頭,臉頰蹭到冷硬的石壁,火辣辣的疼。
她知道隻要她現在越慘,一會大公子才會越發愧疚。
似乎是為了驗證她說的,不遠處走來一貌美女子,鬼鬼祟祟的提著一盞燈籠好像在尋找什麼。
傅景堯斂眉,抓著崔雲淼進了假山之間的間隙。
那姑娘走了過來,“人呢?剛剛還看到他往這邊走了,怎麼中了藥還走的那般快,不應該啊。”
她又找了一會,丫鬟急匆匆跑過來了,“郡主,夫人她們快過來了。”
“過來什麼啊,人都不見了!”
葉淩波氣得直跺腳,她花費了那麼多財力物力,才將催春散下進傅景堯的酒裏,就等藥力發作他輕薄自己,娘再帶著人過來,這樣傅景堯再不想娶她也不得不娶她。
可人卻不見了!
“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賤人!”葉淩波咬牙,就是再不甘心也隻能帶著丫鬟離開。
葉夫人見女兒神情低落,也知計劃敗落,但還是要揚著笑同一幹貴婦人去千葉池賞蓮。
外麵是她們的腳步聲和說笑聲,假山中的兩人一動不動。
通過葉淩波和丫鬟的對話,兩人都明白了真相。
不過像傅景堯這樣的天之驕子,朝中權臣,即便真的冤錯了人,臉上也不會有絲毫尷尬和驚慌,最多與她賠禮,道歉絕無可能。
上一世,傅景堯就是這樣做的,他將一塊上好的玉佩給了她,讓她忘了今晚之事。
她沒接,扭頭跑了。
她不過是失了雙親寄住在國公府的落魄表小姐,傅景堯樣貌和衣著皆不凡,不是她能攀扯的。
後來她發現他竟是府上的大公子,是她的大表哥。
入府時主母江氏就對她旁敲側擊的警告,隻因府上三位年輕有為的公子都尚未婚配。
崔雲淼雖沒有那個心思,但奈何生了一張不安分的臉,在老家時就時常被人造謠勾搭男人。
為了讓江氏放心,她在國公府的這一年裏,從沒有踏出過後院一次,遇見幾位公子也極力躲開。
為了報答國公府的收留和照顧,她侍奉江氏如親母,熬製藥膳,捶腿捏背,任勞任怨,從未紅過臉。
府上幾位小姐受罰抄書也都是她代勞,時不時還為她們做些繡品。
可她的下場是什麼?
被江氏當做禮物送給宮裏的大太監,隻為給她不爭氣的族弟鋪路。
江氏一早就看中了她這張臉,加上她無依無靠好拿捏。
所以她自進了這國公府就絕無可能全身而退。
既然安分不能討個好出路,那她還迎合他人做什麼?
這一世她隻想做一個壞女人,江氏害怕什麼她就要做什麼,即便做不了正妻給幾位公子做妾,那也好過被太監玩弄。
崔雲淼身前是陰冷還滲著臭水的石壁,身後是傅景堯,被男人的氣息包圍,仿佛置身於寒冷冬日裏被冰雪覆蓋的鬆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