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明安攔著情緒激動的春喜,滿臉不悅道,“春喜,誰把你放出來的?你敢違抗殿下命令,想好怎麼死了嗎?”
春喜臉頰慘白,眉眼劇烈顫抖著,滿腦子都是夏玖的那句話。
‘想活命,就把王妃的一切罪行如實稟報殿下。’
她眸色染急,慌亂間抓住明安的胳膊,迫切道,“明安大人,奴婢是真的有急事需稟報殿下,殿下不能發賣奴婢,奴婢做的壞事都是遭王妃脅迫的…”
見她神誌不清的胡言亂語,明安再無耐心,一把將她推倒,怒道,“春喜,我好話說盡你就是不聽是吧?殿下正在裏麵探病,你目無尊卑,枉顧規矩,像個潑婦般私闖入室,簡直不知死活!”
他說著,直接吩咐一旁小廝,“將她拖下去,立刻找人伢子發賣出府。”
眼見春喜要被拖走,喜迎和花翠恰到好處的攙著夏玖過來了。
夏玖幾步上前走近春喜,攔住動手的小廝,看向明安。
“明安侍衛,春喜她沒有胡言亂語,你可否行個方便,跟殿下通稟一聲,讓我們見他一麵?”
她話音剛落,鴛兒就急匆匆從屋子裏跑出來,看向明安。
“明安大人,王妃她暈倒了,殿下讓奴婢立刻去請府醫。”
聽到暈倒,明安麵色一怔,口氣焦灼,“那你還耽擱什麼?還不速去!”
待鴛兒一離開,屋內容璟聽到吵鬧聲,也踏步出了殿門,看向屋外一眾人,“都吵什麼?”
明安緊忙走到他跟前回話,“殿下,夏庶妃說春喜有事要向您稟報。”
容璟聞聲,目光朝夏玖望了過來。
他盯著她,似在考量什麼…
他素來不喜後宅女眷毫無規矩的跑到其他夫人院子裏來爭寵,每次見到這種無召入內的人他都是煩躁厭惡。
可冷不丁看到夏玖為了在意自己,竟追到了王妃院子裏,他驀然覺得女人偶爾不守規矩,其實也不那麼討厭。
察覺他灼灼目光審視自己,夏玖心下掠過一抹心虛。
若不是常彩韻步步緊逼,一定要弄死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夏玖是斷然不會利用璟王的寵愛來玩弄心機的。
一切都是迫於形勢,璟王勢必是她一步步往上爬的階梯,她除了利用,別無選擇。
她暗暗攥手,邁著蓮步,一點點走近璟王。
盯著璟王,默了幾個呼吸後,夏玖成串的淚珠忽然就撲簌簌落了下來,砸濕了胸前的衣襟。
她雙手顫抖握住璟王的手,聲線帶些哽咽道。
“殿下,妾身好害怕…”
她淚花瑩瑩的模樣,看的容璟心裏發澀,他忙傾身,抱著她安撫。
“發生何事了?早上不還好好的?”
夏玖偎在他懷裏,身子隱隱輕顫著,“殿下,有人要謀害我們的孩子,請你抽出些時間,聽春喜稟報吧。”
事關孩子,璟王沉著臉進了王妃主殿,一行人緊隨其後。
待璟王落坐主位後,明安給夏玖搬了一把椅子。
春喜這時跪在殿中央,垂首如實稟報道,“殿下,昨夜酉時王妃的丫鬟流袖將奴婢帶到了和沁苑偏殿,王妃指使她身邊的嬤嬤虐待奴婢,還威脅奴婢必須要盡快下毒害死夏庶妃肚子裏的孩子,如若不然,就會殺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