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綰被張亮劈頭一頓喝斥,頓時愣在了當場。當他聽到對方問及心意是否告知漢王之時,他立刻木訥的回道:“未....未曾告知漢王....但是.....”
就在盧綰欲行繼續辯解之時,張亮卻搶先喝道:“但是個屁,你盧綰也算一個響當當的漢子,漢王曾言你戰場廝殺都不畏懼,為何不敢說出自己心聲?!你當漢王是神明,還是你肚中的蛔蟲?!我看你就是一個悶騷而又腹黑的宅男!!”
盧綰聽不懂張亮的言詞,但他知道並非是什麼好話。他本想出言反駁,可卻被張亮再次堵了回去。
“你所謂的奪妻之恨,不僅不成立,而且還荒謬之極!你一直傾心呂媭,可呂媭可曾傾心於你?!把自己無恥的占有欲,說得好似你有多麼的悲慘,你也算是老子見過最牛X的人了!我真替漢王不值,居然瞎眼信了你是他兄弟。盧綰,你如此喪心病狂的行為,難道夜半之時就不心驚嗎?!”
聽完張亮的一頓痛罵,盧綰徹底沒了言語,此刻的他已是既氣又惱。而且還有一些不忿。他很想反駁張亮,可不知為什麼,他找不到話語。
許久之後,盧綰覺得不能一直處於被動,隨即自行轉移起了話題,開始探詢對方究竟了解了多少!
“韓王,聽你的言語,似乎已經將我與範增之事了如指掌。不知你是如何得知,又打算如何對付我?”
張亮一見對方開始試探自己,立刻強勢的邀請對方入座。而盧綰在見到張亮的請勢後,便不由自主的坐到了席上。
“軍中傳聞本不可避免,千百年來皆是如此。但自古以來大多都逃不出兩個字,內奸!因為無論韓信反或不反,這傳言必須有人去散播,而這散播之人的意圖也很明顯,為的就是挑撥韓信與漢王!麵對這種事情,你盧綰本應出一個更好一些的主意。哪怕是派人去與韓信共同治軍,也比強分他兵馬要強的多!而且你不僅分兵,居然還擅自多分了韓信四萬人馬,種種跡象均是表明你就是那個內奸!再說勸漢王進軍一事,這本也無可厚非,可範增卻在無形之間出賣了你。漢軍初入西楚,軍士勢如破竹,可當漢王深入腹地之後,對方居然毫不費力的奪回了關隘!種種跡象再次說明,範增早已知曉漢王要進軍,而且還預先準備了陷阱。分兵是你提議,進兵也是你提議,隻要將這些線索深入挖掘和串聯,我想就算是傻子,也已經看出了你和範增之間的關係。你說呢,盧大人!”
盧綰聽完張亮的陳述之後,立刻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待到他微微回神之後,便沉聲言道:“張子房不愧是張子房,通過蛛絲馬跡便做出了合理的判斷。可你還沒說,你打算怎麼辦!”
聞聽盧綰之言,張亮並未極於回答對方。此時的他先是為對方斟了一杯酒,隨後開口問道:“盧大人還記得我曾讓蕭何傳話,說你會死於範增之手嗎?”
盧綰一聽張亮的問題,立刻點了點頭。而張亮在看到對方的回複之後,立刻自行接道:“或許你以為我在危言聳聽,但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事實!雖然現在那範增和你合作十分愉快,可當漢王戰敗之後,你覺得自己的處境還會美妙嗎?!你覺得範增和項羽會用你這個出賣摯友之人嗎?!”
此時的盧綰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張亮的話,正是他早已埋藏在心底的疑問。他也曾想過自己不會有好下場,可自從第一次出賣劉邦開始,他便覺得自己沒有退路了。
張亮看到盧綰開始沉默不語,立刻明白了對方已經動搖。為了讓自己的目的盡快達到,他便順勢繼續接道:“大人不是想問我要拿你怎麼辦嗎?!我張子房並不打算做什麼,隻想再問大人一句話!賣主曹無傷已死,盧綰依舊是漢王的兄弟,如今漢王已是身處險境,你說身為漢王的兄弟,應該如何做呢?!”
盧綰此時已經明白,張亮是在讓自己棄楚投漢!雖然他也有過一絲悔意,但終究害怕會被劉邦知道過去種種,從而丟了性命!
就在盧綰猶豫不決,不敢表態之時,張亮卻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之後,便自飲了一杯水酒,隨後自言自語道:“叛與不叛,隻在一念之間。若是能救得王駕,何人還有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