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爾勸父聽從神旨;韓王亮直言比試不公。
時間此時如流水一般悄無聲息的流失著,雙方此刻均是僵持在大帳。而已經中毒的張亮,早已因為疼痛而昏死了過去。
雖然白元在張亮昏死之前,已經算是接了對方的王令。但他依舊未曾出帳與大軍會合。因為他不忍就這樣舍棄自己的老師,自己的王。
阿穆爾看到雙方皆是不敢妄動,隨及選擇繼續勸說自己的父王。她非常的清楚,若想化解此刻的危機,就必須要讓張亮不再被毒物侵害。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手下不會因為憤怒而鋌而走險。
“父王,您剛才已經聽到軍情了,月氏才是我們的心頭大患。若是您一意孤行,非要此刻與韓王和秦王拚個你死我活,那到頭來得意的隻會是您的敵人。雖然我們匈奴人不怕死,可您若是不在了,如何能完成統一的大業?!又如何能夠向中原各國展示您的強大呢?!”
聞聽阿穆爾之言,冒頓已經開始慢慢的動搖了。雖然他知道眼下最大的敵人是月氏,但他實在不想就這樣放走張亮和子嬰。他們二人,一個是阻擋自己鐵騎入主中原的屏障,一個則是讓自己覺得威脅最大的對手。他深怕放走對方之後,對方就會成為自己最大、也是最可怕的敵人。
阿穆爾見到自己的父王始終猶豫不決,便趕忙接道:“父王,阿穆爾從未求過您什麼。今日就算我求您,放了他們吧。如此僵持下去,我們隻會兩敗俱傷的。若您擔心日後他們會成為您的強敵,那便讓萬能的太陽和月亮之神來做判決如何?”
聽得要將決定權交給神明,冒頓微微一怔。匈奴人對於神明的敬仰和信奉是十分虔誠和忠心的,因此在場所有的匈奴人都覺得,這個方式是可以接受的。
“阿穆爾,既然你說要交給神明才裁決。父王我自然沒有意見,不過你打算如何讓我們萬能的太陽之神以及月亮之神來決定命運呢?”
聞得自己的父王接受了這個建議,阿穆爾頓時喜上眉梢。待到她微微平複情緒之後,便緩緩對著冒頓解釋道:“父王,請您先將那韓王身上的毒解了。我要向他發出正式的挑戰。若是他能夠在五場比試之中全部獲勝,那麼便說明我們萬能的神是在庇佑他們的。我們也就不能傷害他們。可若他們有一場失敗,那父王你再想如何處置或是與他們戰鬥,阿穆爾絕無怨言,同時我也願意為了我們偉大的部族,獻出我的生命,我相信吉蘭妹妹定然也是這麼想的。”
聽完愛女的陳述,冒頓單於便再次陷入了沉思。而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吉蘭也隨聲附和道:“是啊,父王!若是他們真的有神明庇佑,我們怎麼能加害他們。吉蘭和姐姐一直未曾,也不敢違背您的命令。希望您給姐姐一次機會吧。”
見到自己的兩位愛女均是勸說自己,冒頓最終隻得無奈的同意了她們的意見。而且在他看來,即便對手再強,也不可能在五場比試之中全部獲勝。更何況,隻要讓吉蘭和阿穆爾不在對方的攻擊範圍之下,他便可以真刀真槍的與對手兵戎相見了。
子嬰等人見到事情居然有了轉機,皆是興奮不已。待到冒頓將解藥給了阿穆爾之後,對方便急忙送到了張亮那裏,同時親自喂他吃下。當見到養天羽依舊挽弓瞄準著吉蘭之時,她便柔聲說道:“勇士,我已經將解藥給了你們的王!希望你不要在用你的武器對準我那柔弱的妹妹,如果你依舊不放心的話,或是發現我們有什麼行動的話,你可以第一時間射殺我。相信以你的技法,這絕非難事。”
聽得對方想要讓自己不再對吉蘭造成威脅,養天羽立刻冷笑道:“公主您的建議雖好,但請恕末將不能從命!末將隻聽從我王一人的命令,隻要他未發話,末將的目標就隻會是吉蘭公主。”
聞得對方不願將目標轉移的自己身上,阿穆爾不由得輕歎一聲。此刻的她除了感歎這名神箭手對韓王的忠心以外,還不停的暗暗禱告韓王快些醒來。
少時,張亮終於在白元等人的殷切期盼與無盡的擔憂之下醒來。當他第一眼見到阿穆爾之後,便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看到韓王已經醒來,子嬰與白元等人方才放下心來。而阿穆爾聞得對方向自己道謝,便柔聲回道:“韓王不必言謝。此毒雖然會令你昏死,但你卻不會奪了你的聽覺和感知。相信韓王已經聽到我與父王的對話了,這一次請你不要避戰。我們雙方可各派出五人,每人隻能參加一場比試。阿穆爾此次為的不僅僅是我個人和匈奴的榮譽,更是為了老師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