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張亮回話,範增便接道:“你們若是勝了,我送上一份厚禮。你們若是敗了,便留下劉邦之子,老夫親自教授他學識如何?”
質子!將自己的孩子作為人質,留於敵人手中,用以表明自己再無相爭之意。同時也可讓敵人以人質為要挾,強迫自己聽命且忠心。這種做法在戰國的國與國之間極為普遍。張亮沒想到範增居然在看出自己與劉邦有心相讓的情況下,提出這種要求,這無異於趁火打劫。
望著得寸進尺的範增,張亮已是怒火中燒,他此刻恨不能上去拔光對方的胡子,以解心頭之恨!
“範老,若是我們不願加賭呢?”張亮強忍怒火,試探性的問道。
範增見張亮打算拒絕,隨及笑道:“這是為何呀?莫非老夫的學識不足以教導劉將軍之子?還是你張子房沒有把握勝過我們?”
見範增咄咄逼人,張亮頓時打算翻臉痛斥對方,可未等他開口,卻是劉邦先行說道:“範軍師學識淵博,犬子若能得您指點,自然是求之不得!”
樊噲一聽劉邦像是要同意對方,立刻高聲喝道:“大哥。。。。。。”
可樊噲話未說完,卻被劉邦用手所阻。此時的劉邦神情極為嚴峻,雙眼之中卻是有著說不出的無奈與傷感。
範增聞聽劉邦之言,立刻追問道:“劉將軍可是答應了老夫的提議?”
聽得範增再次相問,劉邦隻得微微點了點頭算作應允。
局勢的發展遠遠超出了張亮的相信,他擲子投降之後急忙起身來到劉邦身旁,隨後拉他一同走到角落。
“沛公!你瘋了?你真要把兒子給他做質子嗎?”張亮顯得十分的焦急。仿佛劉邦送去的是他的兒子一般。
劉邦無奈的苦笑著回道:“範增想要我的兒子做質子,想來是要放我等離去了,以我一子的安危,換取大家的平安,值了!”
劉邦話音剛落,卻聽得張亮厲聲說道:“值個屁!範增得寸進尺,好!要玩就玩到底!”
見張亮已是怒氣難平,劉邦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急忙想要上前勸阻。可終究張亮身形夠快,隻一個健步便來到了義帝前麵。隨後便抱拳說道:“請義帝出第三道試題!”
義帝見到適才的變化,心中頓時為劉邦叫屈。可惜這是雙方私下賭約,而且劉邦也已同意,自己無能為力。但最令他想不到的是,範增的此番舉動,居然激起了張亮的怒火與求勝之心。這一變化讓義帝不勝欣喜!
“好!既然比到第三場,那朕便親自出題。”義帝說完之後,便開始踱步思索。許久之後,他停住了腳步,隨後轉身麵向眾人緩緩說道:“你們兩家都是滅秦功臣,但如今,暴秦仍有十萬兵馬駐守邊關。他們原是暴秦為了抵禦匈奴的駐軍。向來直接受命於暴君始皇。就連秦二世都沒有能力調動他們。雖然他們不會自行入中原為禍,但不能為我義軍所用,終是一禍患。所以,我想請兩家各自拿出一個主意,如何能將這疥癬之疾解決!誰的建議最好,便是贏家!“
眾人聽到義帝的題目,紛紛皺起了眉頭。這秦國的邊境十萬駐軍他們早有耳聞。即便是秦朝滅亡在即之時,他們也始終鎮守邊關,沒有絲毫救援的意思。由此可見他們對於軍令的執行力度十分之強。麵對這樣的一隻部隊,似乎除了剿滅,便再無任何辦法,但是這支部隊供給與指揮權都十分獨立。邊境又距離中原甚遠,若是長途攻擊,糧草供應是最大的問題。而且敵軍是以防禦匈奴出名的,除了能夠堅守以外,還隨時可以撤入草原。最終隻會讓大軍徒勞無功,虛耗物資。
諸侯犯難之際,卻見範增撚須笑道:“此有何難!這一路兵馬雖然隻聽暴君之命,但當年扶蘇曾經執掌過這隻兵馬軍權,故而他們始終視扶蘇為統領!今暴秦已亡,眾所周知那秦王子嬰乃是複蘇長子,我們大可讓他親自下詔,然後派人前去傳詔,讓他們全部就地解散。如此一來,無需大軍勞頓,便可除此隱患了。”
諸侯聽聞範增的主意,立刻高聲叫好。就連義帝羋心也不住微微點頭,像是十分讚同這個建議。隻是可憐劉邦聽完範增之策後,痛苦的仰天長歎了一聲,他仿佛已經看到心愛的兒子與自己分別的場景,而且還要眼睜睜的讓他成為別人手中質子。
可就在眾人交相稱讚範增計謀之時,張亮卻冷哼一聲,隨後厲聲說道:“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