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專心致誌的為淑兒蓋著被子,完全沒有留意淑兒已經醒來。等到蓋完之後,他卻沒有重新入睡,而是坐靠在了床上,仿佛擔心淑兒會再次將杯子踢開一般,像是要守護一夜。
淑兒望著自己那黑夜的守護者,感動與幸福頓時占滿了心間。她輕輕將頭枕在了張亮的腹上,柔聲問道:“你要這樣守護我們母子一晚嗎?”
張亮未曾想淑兒已經醒了,心中有些懊悔剛才動作不夠輕。聽到她的問話,則輕聲回道:“不!要守一輩子!”
承諾可以成為瞬間的感動,但也是恒久的“枷鎖”。它最大的魅力不在於說時有多麼燦爛華麗,而在於你要用盡全力去兌現它。
淑兒已經被張亮的承諾所感動,但她卻並未知足。“我不要一輩子,我要你生生世世都守護我們。”
對於索取而言,或許越多越會讓人反感。但對於兩個相愛的人,不停的索取愛,則是這個世上最浪漫的事情。
張亮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他隻是溫柔的將手搭在淑兒的肩頭,隨後緊緊的將她抱緊。像是要將她整個溶入自己的身體。對於淑兒而言,這個動作已經無疑是最好的回答了。
漫漫的長夜裏,淑兒就這樣緊緊依靠著張亮睡去。張亮也始終這樣守護著她。二人都未想過做出改變,並非張亮不累,也並非淑兒不心疼自己的愛人,而是因為他們知道,這對於自己和對方都是幸福的。愛的自私沒有理由!
清晨的陽光喚醒了熟睡的淑兒,與此同時門外也來人了。以張亮以往的經驗,覺得此人應該是張允,但他錯了。這一次是芝兒。
待到呂芝進到房中之後,卻見張亮眼圈發黑,像是沒有睡好。隨及笑道:“夫君你也真是的,就算想姐姐也要顧忌一下她的身體吧。畢竟她現在身懷有孕,你稍微克製點啊。”
聞聽呂芝的話語,淑兒已是羞紅滿麵。她知道對方誤以為二人一夜都在纏綿,連忙解釋道:“壞丫頭別胡說,我們沒有......”
淑兒雖然說的都是實話,奈何表情卻將這實話越描越黑。芝兒望著急於辯白的韓淑,覺得她的樣子甚為可愛。隨及又笑道:“沒有什麼?姐姐莫不是要告訴我夫君老實了一夜?一隻饞嘴的貓兒抱著美人魚睡了一夜卻沒有咬上幾口,你信嗎?”
麵對芝兒的反問,淑兒已是百詞莫辨。但最無奈的卻是張亮,不但沒有做,卻被硬塞上了“罪名”。而且無端落了個饞貓的名聲。最主要的是自己能言善辯,此時卻無力還擊自己媳婦兒的話語。他突然有種當年頂風尿十丈;如今順風尿濕鞋的感覺。
嬉笑過後,夫妻三人一起用了早膳。淑兒與芝兒仍舊一邊研究刺繡縫製,一邊商討孩子的名字。張亮則是找到了張允,一同前往了酒窖,打算繼續和季布玩玩。
一到窖中,季布正端坐在裏麵。先前狂傲已經不在,但卻仍未失了一個為將者的風範。見到張亮又來了,他便側頭望向一邊,好像不願多看對方一眼。
張亮見了季布卻是極為熱情,等到坐定之後,便開口說道:“季將軍恢複的不錯啊,換作旁人不死也要大稍息半個月啊!”
“公子,什麼是大稍息啊?”張允對於公子的妙語依舊興致滿滿。
“就是趴著起不來了!”
聞聽張亮之言,季布顯得極為不屑。“我項家軍男兒豈會與那些徒有虛表之徒一樣?!換了那些隻會使陰謀詭計之徒或許會就此喪命或屈服,但項家軍絕不低頭!”
對方標榜自己實力的同時還含沙射影的說了張亮。可張亮卻並不惱火,依舊笑著說道:“既然項家軍如此厲害,想必也是重信之人。昨天你我打賭,好像是閣下輸了。你曾說若是我勝了,便悉聽尊便是吧?”
張亮一提昨天之事,季布便是無名火起。但他終究是個勇將,不願做丟人的爭執,隨及回道:“有什麼手段,你使就是了!殺頭烹煮全憑你意,我若皺一下眉頭,便不是男人!”
“將軍嚴重了,我是想請將軍吃飯。”張亮言畢,便有軍士端上了豐富的酒食。
望著眼前的一切,季布甚為困惑,跟著便冷笑道:“你會如此好心?”
對於季布的質問,張亮選擇了微笑。待到笑過之後便陰沉的說道:“酒食隻內有將你大軍全數放倒巴豆,你用完之後便和我一起走吧。我們去韓都集市之中,請天下聞名的季將軍當眾表演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