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三人幾經找尋,終於來到了郡守府前。
府門當值衙役一見三人來到門前,立刻想要進行盤問。可還沒等衙役開口,張亮確先行指著他說道:“別廢話,讓王猛出來見我!”
衙役聞言一愣,自從郡守大人走後,還沒有誰敢直呼主事名諱的。看著對方氣勢洶洶的樣子,衙役開始揣測對方身份。
最終另一個衙役忍不住了,對著張亮問詢道:“你是幹什麼的?”
張亮望了一眼問話之人,隨後沉聲對他說道:“我改主意了,讓王猛跪接我。就說是因為你廢話太多了!”
兩名當值衙役有些傻眼。他們沒想到眼前這位比主事的小舅子還橫。問話的衙役此時自知多言,趕緊恭順的接道:“大人您別誤會,小的是想為您進去通報。畢竟小人職位卑微,進去傳話總要說個明白啊。”
張亮見他態度極為謙卑,便一改剛才盛氣淩人的架勢,沉思片刻之後才回道:“你就說張大人在酒樓沒吃飽,讓他再準備一桌酒席。”
這次那衙役不敢多言了,急忙入內稟報。他們自知錯了最多挨頓板子,可萬一眼前的真是什麼難對付的主兒,那自己小命都懸。
那衙役進去不多時,王猛便急匆匆的趕了出來,一見張亮,趕忙躬身下拜。
張亮見他對自己施禮,便出言阻道:“行了,別弄這些無用的禮數了。立刻帶我去看看你那好妻弟吧。還有,安排三個房間,讓我兩位夫人先休息一下。”
王猛聞言,急忙連聲應允。隨後吩咐下人準備廂房,同時讓人通知他的夫人親自前來照顧張亮的二位夫人。待到一切安排妥當,他便趕緊為張亮帶路,前往大牢了。
看著王猛幾乎是將郡守府當自己家了,張亮頓起好奇之心。“這郡守府理應是此地郡守居住辦公之所。你雖是代理,也無權居住啊。難道你就不怕郡守回來?”
王猛一聽張亮的問話,立刻低聲回道:“不瞞大人,小的怎敢如此大膽,隻是郡守大人臨行前交代小的可暫住府中,照應一切事物。小的也是遵命行事。”
“那你住進來,原先郡守家眷呢?”張亮接著問道。
那王猛見跟隨的衙役與二人有些距離,便靠前一步低聲回道:“啟稟大人,原先郡守帶著家眷細軟一起走的。”
張亮聞言一怔,隨及明白了。對方哪裏是帶大軍去鹹陽啊?分明是跑路嘛。難怪這王猛會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使郡守之責。
張亮見話已說到見骨了,便索性直接詢問了。“那先前郡守為何逃走!?”
王猛一聽對方問的如此直接,也就不敢再有隱瞞。“大人,隻因朝廷讓蜀地限期提供十五萬軍士!可此地向來無戰事,根本沒有那麼多駐軍,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湊齊,所以原先的郡守害怕朝廷問責,在命令所有駐軍開赴鹹陽之後,便帶著家眷逃走了。我本以為朝廷會派人前來問責,但時至今日也未有明旨。想來是中原戰勢之故,所以無暇顧及。不知大人此次前來可是為了此事?”
張亮此時徹底明白了,這王猛是瞅準郡守不敢回來,然後想要待到朝廷問責之時將所有罪名推出去。而且看準朝廷無暇顧及此地,光前線戰事還不夠他們忙的呢。
對方的如意算盤打的如此之響,就連張亮也望塵莫及,若是朝廷一直不派人來,這王猛簡直就是土皇帝了。
“我此來有其他公務,你無需多問,必要之時,我會讓你協助的。”張亮打算避實就虛,先將對方穩住。
到了牢中之後,張亮見到那壯漢正一副享受的模樣,與牢中的獄卒賭錢玩樂。而且玩的不亦樂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王猛一見,臉上頓時掛不掛了。他剛想出聲喝斥,卻被張亮阻止。待到近身之後,張亮才開口問道:“誰贏了?”
那壯漢玩的興起,未曾看清問話之人,便笑道:“當然是老子贏了。”
可當他看清來人之後,立刻嚇得跪在地上,就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張亮此時隻是微微一笑,跟著便轉身離去了。這一舉動卻將王猛嚇得不輕,他一腳將妻弟踹翻,同時高聲斥責道:“你們好大的膽,居然敢在牢中聚賭。”
獄卒與壯漢急忙收拾起了賭具,然後重新回到牢中。王猛此時根本無暇顧及他們,緊跟著追向了張亮。
出了牢中之後,張亮突然對著王猛說道“王主事,你這牢裏絲毫不遜於集市的繁華熱鬧,我看幹脆改客棧吧。”
王猛一聽,連忙直呼有罪。
張亮見對方已經嚇得有些失控,隨及話鋒一轉接道:“你若想長久治理此地,像你妻弟這種行為可斷不能再有。需知朝廷萬一派來的是一名酷吏,那你的小命……”
王猛已經聽出張亮的弦外之音,急忙回道:“小的一定多加注意。而且要對妻弟嚴懲不貸。適才府衙之時,大人說還未盡興,小的已經命人準備宴席。還望大人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