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增看到韓信退出之後,急忙對著項羽說道:“羽兒,你這不是重用他,而是在羞辱他。如此一來,豈不寒了他的心?”
“亞父不必多言,我自有用意。”項羽不願再在此事之上做過多糾纏,說完之後便徑直出了大帳。
範增此時隻覺得頭暈目眩,他仿佛看到又一麵高高的牆壁擋在了項羽一統天下的道路前麵......
韓信回營之後便換了指守,領取了自己的軍服與長戟。外出巡營之時,卻突見兩名女子正在指揮軍士整理行裝。韓信認得那是張司徒的二位夫人,急忙迎上前去。
“二位夫人這是要去何處啊?”對於她們的舉動,韓信感到很詫異。
韓淑與呂芝聞聽有人發問,立刻回身望向對方,但她二人都不認識韓信。呂芝好奇的問道:“你是誰啊?”
韓信此時才想到自己過於唐突,趕緊行禮回道:“小人是韓信,曾與張大人有一麵之緣,得過他的指點,大恩不敢忘卻。”
呂芝一聽對方與夫君相識,而且受過夫君恩惠,立刻高興的說道:“原來你認識夫君啊。我和姐姐打算返回韓國了,所以正在讓軍士們打點行裝。”
聞聽對方要走,韓信不解的問道:“二位夫人為何要走啊?遍觀各路諸侯,唯有大夫人與項將軍敢與秦軍對抗,夫人一走,豈不是折我義軍一臂?”
聽完韓信之言,呂芝顯得有些不高興了。“怎麼你和範增那老頭說的一樣啊?我姐姐現在身懷有孕,你們還要她上陣拚殺?你們究竟安得什麼心?!”
韓淑見呂芝有些惱怒,趕緊將她拉下,生怕她言語過激,傷了對方與老公的情義。
韓信得知事情的起因,急忙賠罪道:“是小的失言了。不知大夫人已經有喜,真是要恭喜夫人,恭喜張大人了。”說完便要躬身下拜。
韓淑一見,急忙勸阻:“你是我老公的朋友,快不要如此多禮。不知你為何在此?你是楚軍的人嗎?身居何職啊?”
韓信不懂老公是何意,但想來可能是對張大人的稱謂。聽到韓淑詢問自己的職務,立刻麵露難色。隨後低聲回道:“小的現為楚軍執戟郎。”
呂芝聞言一愣,隨後疑惑的說道:“啊?你才做到執戟郎?為什麼?是不是項羽不重視你啊?”
韓信聽到呂芝的發問,隻得苦笑著回道:“是小的沒有什麼本事,所以得不到重用!”
“不可能!”呂芝搶聲說道:“你是夫君的朋友,夫君不會看走眼的,他的朋友都很有本事。肯定是項羽不重視你,要不然你和我們回韓國吧,等見了夫君,讓他給你施展本領的機會。”
韓信聞言一怔,他曾聽聞巨鹿之戰時,二夫人心直口快,言語犀利。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這挖牆腳都挖到楚軍家門口了。
未等韓信開口,韓淑也隨之附和道:“是啊,項羽與我老公有嫌隙,你與我老公是友人,他必然會刁難你。適才他曾說要派人護送我回韓國,但被我婉拒,要不然我再去與他說人手不足,讓他給我十餘人一同前往韓國,到時你便一起可好?你是人才的話,就一定會有展示才華的機會的。”
韓信此時內心激動不已,他沒想到兩位夫人如此堅信自己有才能。雖然這是出於對她們自己夫君的信任,但這也是對於他的一種肯定。他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挫敗的信心仿佛又一次樹立了起來。而且他也知道了項羽不肯重用自己的原因,此時的他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就在三人商議之時,範增卻突然出現了。
“二位夫人所言極是,韓信若是人才,楚軍自會有他施展的天地。”
看到範增到來,三人急忙收聲。韓信對著範增施禮之後,又轉向韓淑與呂芝躬身說道:“多謝二位夫人。我韓信對二位的恩惠不會忘記的。二位夫人保重。見到張大人時,請代韓信向他問好。”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對於範增的攪局,呂芝顯得很生氣,她正欲出言斥責,卻被韓淑所阻。
“範軍師,我們姐妹就先告辭了。”韓淑施禮向範增告別,呂芝也隨之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望著二女遠去的身影,範增又轉向離去的韓信,心中突然有了一個聲音:此人不為羽兒所用,那便隻能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