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劉邦吩咐,蕭何又轉向那軍士說道:”你去問問那位先生,他姓甚名誰?為何要見沛公?“
軍士得了命令便出去了。
那求見之人正是當日得張亮相助的酈食其,他緊記張亮之言。聽聞劉邦到此,便前來相投。
少時,報信軍士返回,將蕭何的問題問了一遍。
酈食其此時才想起張亮所授的推薦與介紹,立刻笑著回道:“你去告訴沛公,就說我不過是一高陽酒徒!”
軍士聽完對方的話語,立刻返回。劉邦見那軍士如此之快去而複返,便問道:“問清楚了?叫什麼?”
軍士抱拳回道:“啟稟沛公,那儒生自稱高陽酒徒。”
劉邦一聽高陽酒徒四字,立刻高興的從座位之上跳起,隨後對著軍士急到:“快!!快請他進來。”可未等軍士出帳,他又叫住對方說道:“等等,不用你,我親自去請。”說完便急匆匆的跑出了帳外。
劉邦一見酈食其,急忙迎身上前。不等對方張口,便抓住對方的手說道:“我盼先生多日了,先生怎麼才來啊?”
一聽劉邦之言,酈食其便好奇的問道:“沛公知我要來?”
“子房早就對我說過,到陳留之時定會有一位救世之才助我。我到陳留已經尋找先生多日了。”
直到此時,酈食其才明白。自己與劉邦的會麵,早就被張司徒安排好了。隨後笑道:“在下昔日受張司徒大恩,曾經論及天下諸侯誰為明君。張司徒首推沛公,並且讓我務必相助於您。今日看來,這一切是張司徒早已安排好的。在下願助沛公一臂之力,建功立業。”
劉邦聽完對方的陳述,也知道了這是子房的安排。欣喜之餘,命令軍士立刻準備酒宴。之後便與酈食其步入帳中,飲酒敘話。
酒過三巡之後,酈食其對著劉邦問道:“沛公今到陳留,可是想借助陳留的糧草壯大實力。從而進軍鹹陽?”
劉邦未做隱瞞,直言說道:“不瞞先生,我正是此意。先生可能不知,子房已經被秦軍抓到了鹹陽,我此行就是要推翻暴秦,救出子房。但陳留易守難攻,我兵力又有限。還請先生助我。”
酈食其聞聽張亮被秦軍所虜,立刻起身說道:“原來張司徒已經落入秦軍之手,那事不宜遲,在下即刻便入城。”說完便轉身要走。
席間眾人紛紛投去驚訝的目光,劉邦也急忙問道:“先生這是要入城?入城何事啊?”
酈食其反身笑道:“今在下歸附沛公,卻無尺寸之功。我願憑此三寸不爛之舌,為您說下陳留,好助您早日救出張司徒。”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營而去。
劉邦與眾人依舊如同活在夢中一樣,始終沒從對方話語之中醒來。直到蕭何開口,方才轉醒。
“沛公,酈先生怕是求功心切,他獨自前往,隻怕凶多吉少。我們快快攔住他呀。”
劉邦聞言,急令軍士留住酈食其。可軍士回報,對方已經借了一匹快馬,絕塵而去了。
眾人不敢再有懈怠,急忙整軍出發,想要接應酈食其。
待到大軍兵臨城下之時,隻見陳留城上守軍沒有絲毫備戰的意思。少時,城門大開,酈食其緩緩走出,對著劉邦抱拳說道:“沛公,進城吧。守城將領已經降了。”
劉邦等人,不敢相信對方居然真的說下了一座城池。夏侯嬰悄悄靠近劉邦,低聲說道:“沛公,提放有詐。”
未等劉邦回話,城中便又出來一人。此人與酈食其有幾分相似,一見劉邦便下拜說道:“沛公,我乃陳留副將酈商。家兄適才來遊說主將,說沛公是真正的明主。我等早已苦於暴秦之政。今日誠心歸降,守將大人正在命人清點錢糧。又命我前來相迎,望沛公接納。”
劉邦等人此時才知道,這二人原是兄弟,酈食其真的說下了一座城池作為見麵禮。劉邦急忙下馬,上前攙起酈商,跟著抓住酈食其雙手,激動的說道:“先生從今日起,便是我劉季的廣野君。二位都是難得的人才,有你們相助,我必能推翻暴秦,救出子房!”
酈食其與酈商一聽劉邦之言,急忙躬身下拜一同回道:“願隨沛公,推翻暴秦,建立功業。”
蕭何望著眼前的情形,微微一笑。跟著仰天歎道:“若是這說下一座城池的酈先生是天下第一說客,那說服他相投沛公的張司徒又該如何評價呢?我蕭何一生能夠佩服的人不多,張司徒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而且我相信,僅憑他的那張嘴,就能在鹹陽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