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餘大軍,如何攻破臨淄城?這是平叛將領們兩日來一直思索的問題。
隻是當他們真正的靠近臨淄城,觀察這雄壯的城池時,所有人心中之前的想法,皆是破滅。他們顯然沒有想到臨淄城的城牆這般高大,高大的讓他們生出一種無力感。
“將軍,想要攻破這臨淄城,隻怕要有工程的器械。”
“這時候,哪裏去找工程的器械,難不成就地建造嗎?”
“那又如何?難道讓士卒們硬衝?隻怕我們所有都死完了,臨淄城還是叛軍的。”
將領們爭論了幾句,都是看向嚴冬。
眉頭輕蹙,嚴冬看著這高大的城牆,也是有些力不從心,他斷定,這城牆絕對是平王又私自擴建了,否則不可能比邊城的那些軍事重鎮還要高大堅固。這樣看來,平王是早有反意,做足了充足的準備,隻怕城中的糧草,也不會少。
圍住臨淄城,和平王慢慢消耗,肯定是不行,嚴冬也沒打算這麼做,畢竟他是有軍令狀在身的。
“回營!”嚴冬調轉馬頭,朝大營而去。
一幹將領亦是紛紛跟上。
李炳德回到城牆上時,正好看到嚴冬等人離去的身影,麵色凝重。
童顏得到嚴冬等人帥大軍來到臨淄城外,欣喜的同時,讓麾下士卒繼續留在東平陵附近,自己帶著幾個親衛,直奔臨淄城而來。
回到營帳的嚴冬並沒有輕舉妄動,自己麾下的士卒,並不比臨淄城內的多,之所以能夠兵臨城下,圍困臨淄城,隻不過是大勢站在自己一方,城內叛軍這才不敢出擊。
水攻?不行,臨淄城附近並沒有什麼大水。
火攻?隻怕亦不可,火箭射入城中,雖然會引起一些慌亂,但是畢竟受害的還是百姓,而且臨淄城城牆高大,火箭也隻能射入城牆附近。
挖地道?嚴冬有些猶豫,這算是一條路,不過臨淄城附近並沒有什麼樹木山丘,也就是說,如果自己等人開挖低道,必須要很遠才能瞞過城內叛軍,可一旦距離過遠,耗費的時間就越長,而且地道也容易偏離方向。
用間?更不必談,現在臨淄城全城封閉,任何人都進出不得,倒是可以派使者前去商談,但以平王的性格,隻怕使者是有去無回,而且自己現在連城中守將是誰也不是很清楚。
夜襲?與城中的探子裏應外合,一同攻城,這倒是不錯,隻是嚴冬還有稍許的擔心。總感覺夜襲不是最好的辦法。
思來想去,嚴冬不斷的在腦海中翻來覆去的想著,知道帳外一聲輕喝:“將軍,童將軍前來求見。”
“童顏?”嚴冬回神,看向帳外,不覺之間,已然日中,自己竟然想了兩個時辰。
“快請!”說著,嚴冬連忙起身,又道:“我親自去!”
掀開簾帳,嚴冬看到童顏,上前剛想開口。便見童顏半跪於地,悲痛道:“將軍,末將有負將軍所托!”
“童將軍快起。”嚴冬連忙攙扶童顏,一扶之下,童顏身軀不為所用,不得不用盡力氣,這才堪堪將童顏拉了起來。安撫道:“童將軍,東平陵之事,我已知曉,怨不得將軍,即便本將置身處地,隻怕也會中計。”
“哎!”童顏一聲長歎,憤然道:“將軍,那李炳德已經真心投靠平王,想來此刻這臨淄城中的主將就是他,將軍定要深思熟慮。”
“李炳德?”嚴冬沉思,又忙道:“童將軍,咱們進賬再談!”
兩人走進營帳坐下,嚴冬出聲問道:“童將軍,李炳德此人究竟如何?”
童顏眉頭緊皺,他之前曾與嚴冬談及李炳德,但是真要說來,自己對於李炳德也並不是很熟悉,一來是他常年駐守冀州,要領軍作戰,無暇他顧,二來則是這李炳德為人甚是低調,再加上青州之前歸屬平王,自然也顯不出李炳德的本領。
“將軍,對於李炳德此人,末將也隻是知曉他乃是一員良將,為左思成將軍所看好,通過東平陵之戰也可以看出,隻怕這李炳德,乃是我大漢最被低估的一員大將。”童顏有些氣惱的說著。如此良將,竟然被太尉府所忽視,最後投靠叛軍,當真是遺憾之至。
嚴冬沉默,按照童顏所言,不用說,此刻駐守臨淄城的,必定是那李炳德,否則臨淄城不會這般的‘安寧’。
之前他還在想,叛軍如此穩重,是不是因緣巧合,如今看來,還真是來了一位讓人棘手的將領。
“對於如今局勢,童將軍不知有何見解?”嚴冬出聲問道。
童顏欲言又止,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李炳德死守臨淄,末將也無他法,到那時,隻怕要向朝廷請求援軍,最不濟,也要從附近州郡調遣一些攻城器械。”
點頭,嚴冬繼續:“童將軍不必顧忌,有何想法,大可說出。”
“將軍,如今大軍與臨淄城對峙,不若先調遣人馬,將東平陵拿下。”童顏看向嚴冬,他之所以出此言,並不是之前在東平陵大敗,有所芥蒂,他不想嚴冬誤會,因此剛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