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其昌領命,率領著士卒來到北海城五裏外,一邊攔截著叛軍逃兵,一邊吩咐著士卒換上叛軍服飾,分批的潛入北海城,等待著時機。
半個時辰後,前去潛伏的士卒回報,北海城竟然城門緊閉,不僅僅是他們,就連那些逃過去的叛軍,也都被關在城外。
高其昌眉頭緊皺,顯然沒有料到北海城中的叛軍這般謹慎,雖然詐城失敗,與自己關係不大,可是高其昌心中一直有種愧疚,他渴望證明自己。而拿下北海城,無疑是當前證明自己的最好辦法。
“兵臨北海城下!”
發號施令,高其昌決定強攻北海,誓要拿下北海。
“嘟~”“嘟~”“嘟~”......
號角聲起,一個疲憊的漢軍士卒即可神色一變,神情抖索的向北海城前行著。
當遠處傳來號角聲時,北海城上,一幹叛軍將領皆是麵如土灰,先前,他們還強作鎮靜,認為城外的逃兵,都隻是漢軍詐城而射,但是此刻,他們知道,陶州弼真的敗了,他們北海,已經成為了一座孤城。
“關將軍,怎麼辦!”
“是啊!關將軍,之前我們殺了不少漢軍。”
“我們投降吧!”
......
關原聽著周圍將領的話語,心中也在不斷的糾結著,自己是要守,還是要降。
其實在關原的內心,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大漢的子民,更加沒有翻盤的打算,隻可惜他人微言輕,在平望叛亂的時候,不得不委曲求全。
此時,也可以說是關原改邪歸正,投誠明誌的好機會,但是關原心有憂慮,之前平叛大軍兩次詐城,都被自己給識破,這件事情,肯定會通過這些周圍的叛軍將領傳到平叛大軍將領的耳中。
如果平叛大軍中的某些將領因此對自己心生不滿,說不定會直接殺上門來,到時候可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由別人宰割了。
“關將軍,你倒是說句話啊!”
“咱們還是投降吧,陶將軍他們那麼多人馬,還是被平叛大軍擊敗,那嚴冬絕對是用兵如神,這青州,早晚要被收複。”
“話不能這麼說,一場大戰,平叛大軍肯定遭受重創!”
.........
“別吵了!”關原一聲厲喝,同僚們的話語讓他更是感到煩躁。
上前,來到垛口,關原看著城下又開始逃竄的士卒,心中一歎,自己眼下的士卒,可都是青州的老兵,即便這樣,也抵擋不住平叛大軍,看來大局,真的已逝!
“投降,我決定了,要向平叛大軍投誠。”關原轉身,目光在一個個叛軍將領身上略過。繼續道:“我也不強迫你們,願意投降的,可以留在城內,不願意的,我也不阻攔,即可開城放你們離去。不過不要怪關某沒有勸告你們,平王大勢已去!”
“我願投誠!”
“我也願意!”
“關將軍,你可要帶上我啊!”
......
周圍的叛軍將領紛紛開口,幾乎所有的人都是讚成關原的決定,他們可不是傻子,更不是什麼忠貞之士,他們之所以起兵反叛,更多的是為了活命;現在投誠,也是如此。
“好!既然諸位都同意,那就聽從我們的安排,否則直接投誠,隻會讓他們小看我們。”關原叮囑著,之所以如此,不僅僅是自己所說的借口,更重要的是,他要保全自己,所以他必須要引起平叛大軍的主將,嚴冬的注意,隻有在他的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才智,才能夠消除之前自己所為的影響。
叛軍將領們早已對關原言聽計從,哪還有反對的樣子,無論關原說什麼,隻要當下能夠活下去,其他的矛盾,以後再算。
高其昌率領士卒來到北海城下時,北海城外,仍舊停留著不少士卒,這些人,多是已經無力逃走,或是心生死誌,當看到平叛大軍到來時,一個個衣衫襤褸的蜷縮在城下,驚恐的看著高其昌等人。
搖頭,皺眉,高其昌看著城牆嚴陣以待的叛軍士卒,滿是惱怒,這些叛軍,到了此刻還冥頑不靈,難道他們都是傻子,看不出來平王大勢已去,平叛大勢已成嗎!
“陶州弼已死,爾等大勢已去,還不投降!”
高其昌揮鞭直指城牆上的叛軍諸將。
頓時,叛軍中有些將領就要上前投誠,卻被關原狠厲的眼神阻止。
“你是何人?!”關原厲聲而問。
高其昌神色一凜,昂首道:“本將兗州將軍高其昌,乃是本次平叛大軍的副將,爾等還不快速速開城投降!”
原來是他!
關原心中一動,旋即又是搖頭,高其昌此人,他早就聽聞,絕不是什麼明善之輩,如果來者乃是童顏,自己投降亦可,但是高其昌....
“高將軍,在下聽聞,此次奇襲北海,乃是平叛大軍主將嚴冬嚴將軍所謂,還請嚴將軍親自前來!”關原朝城下喊道。
“恩?”聽聞關原的話語,高其昌心中頓時惱怒起來,雖然自己承認不如嚴冬,可是自己又豈是這些叛軍將領所能輕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