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相逢,自然是心盼殷切,謝雨生興奮的將嚴冬迎入了定中城。
“前些日子,我還在擔心你,沒想到,你竟然直接從鮮卑繞到了這裏。”坐在縣衙內院的正堂,謝雨生笑著說道。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了,臨王他們已經安全了嗎?”嚴冬問道,他現在最擔心的,也就是臨王和安平公主了。
“安全了,隻怕這時候,已經在回長安的路上了。”謝雨生看著嚴冬的樣子,不悅道:“嚴冬,作為朋友,我得勸你一句,和親一事,我聽說是你主動請纓的,這是何必呢?”
“哎!不說這些。”嚴冬輕笑著搖頭,避開不談。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謝雨生瞥了嚴冬一眼,說道:“對了,為何匈奴會突然要圍剿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嚴冬看了周圍一眼。
點頭,謝雨生朝仆人們說道:“你們都下去。”
當屋子內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嚴冬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皺著眉頭,謝雨生低聲道:“安平公主太任性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敢做,萬一被發現......不對,看來這安平公主是鐵了心的不想嫁給匈奴人。”
“是啊!不過,和親一事,也確實有些不妥。”對於謝雨生,嚴冬也沒有什麼隱瞞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和親?這件事情也確實不妥當。我大漢雖然連年征戰,但是每戰必勝,完全不用怕匈奴,而且敦煌有飛騎軍坐鎮,匈奴想要進來,也是癡心妄想。”謝雨生凝重的說著,不覺間有些憤慨。
“你現在怎麼看這天下的局勢?”嚴冬出聲問道,看向謝雨生。
見嚴冬看來,謝雨生思怵了片刻,說道:“中原遼闊,卻被三國割據,另有匈奴,鮮卑等外族虎視眈眈,雖然我大漢還是國力最強,但是長此以往,絕非善事,我大漢之所以還能支撐,那是因為多年積蓄下來的威望和財富,這些威視和財富一旦耗盡,大漢也將滅亡,不過,除非內亂,否則大漢絕對比其他兩國要長久。”
“說來也是,雖然大漢連年征戰,但是大周和大乾也是如此,這樣長此以往的下去,這兩國必定先亡。”嚴冬點頭。
說著,嚴冬和謝雨生兩人談論很久,國之大事,亦是人之大事,隻要嚴冬和謝雨生還生活在大漢,那就必定要思量,而且即便他們離開大漢,也會思索大漢的事情,畢竟,大漢,才是他們的家。
夜深,謝雨生安排嚴冬睡覺,而他自己,則是回到書房,書寫著奏章,向朝廷稟告嚴冬已經回來,並且即將回長安。當然,這是嚴冬囑咐他的。
一連三日,嚴冬率領著千餘期門士卒都在定中城內休整著,直到第四日,才起身告別。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雨聲,多保重了。”嚴冬雙手抱拳,坐在馬上,向前來送別的謝雨生說道。
“保重。”謝雨生沉重的說道。
“告辭!”“駕!”
嚴冬帶著期門騎軍離去,謝雨生看著他們的背影,久久不語,而一同站在旁邊的,則是鮮卑公主拓跋燕。
“他還會來這裏嗎?”拓跋燕輕聲問道。
轉身,謝雨生看向已經換做女裝的拓跋燕,心中一歎,嚴冬,還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
到了大漢,嚴冬就不能再肆意的奔馳,而是沿著馳道,小心的前進著,所幸的是,沿途有驛站,雖然沒有路引,但是期門騎軍路過,驛站也不敢多相問。更何況,嚴冬等人還隨身攜帶著從定中城帶來的糧草,倒也不用麻煩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