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的話讓嚴冬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憂心忡忡,不過,他並未將這件事情告訴其他的人,那樣,隻會讓更多的人徒增憂慮罷了。
又過了半個月,轉眼間,已經到了十一月份,按照這樣的速度,再有大半個月,就會到達匈奴王城。
這時候,路上會時常遇到一些匈奴部落。有時候甚至須卜顏還會在部落旁安營,與其他的匈奴首領暢飲,對此,嚴冬很是不滿。
因為須卜顏每次暢飲,都就來請嚴冬等人,而且在喝酒時,須卜顏都會高高在上般的介紹嚴冬,雖然聽不懂匈奴人在說什麼,可是他們眼睛中的不屑和輕蔑,卻是格外的清晰。
所以在第一次參加過這樣的酒宴後,須卜顏再來請,嚴冬都拒絕了。
天氣逐漸寒冷起來,大漠上的風不同於中原,吹起來很是生冷,特別是打在臉上,讓人整個腦袋都是冰冷的。
正在行進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嚴冬皺眉,看天色,太陽依舊懸空,甚至隻是剛剛向西傾斜。自己等人,也是方才休息過,匈奴人這時候停下來,到底是何用意?
“將軍,王爺派人來問,為何停下?”程休也是帶著不解問道。
“回稟王爺,就說是匈奴人停了下來。”嚴冬說著,又凝重道:“你們也多加注意一些。”
“是!”程休騎馬而去。
不久,唐安的身影策馬狂奔而來,看到他臉上嚴肅的神情,嚴冬更是心中一凜,自從上次唐安暗中提醒自己小心後,嚴冬就一直在找機會和他交談。
可惜的是,自此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麵。
“嚴將軍!”喘息著,唐安策馬來到了嚴冬的身前,喘息著。
“前方發生了何事?”嚴冬沉聲問道。
“是匈奴渾邪王呼奴攔在了前麵。”唐安暗暗給嚴冬使了一個眼色,說道:“我家大將讓漢將軍放心,今日就不行軍了,就地駐紮。”
“這渾邪王。”嚴冬出聲相問,卻被唐安打斷。
“將軍無需多問,隻要知道,這渾邪王,與右穀蠡王關係並不好便可。”說著,唐安一拱手,說道:“須卜顏隻予在下兩刻,將軍,告辭了。”
唐安匆匆而去,嚴冬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略有思索,真如唐安所言,這就說明,在匈奴的內部,和大漢一樣,是戰是和,存在著分歧。
右穀蠡王伊克丹,肯定是讚成和親的,而這個與伊克丹關係不好的渾邪王呼奴,隻怕並不讚成和親,此次前來,更是絕非善意。
騎馬而奔,嚴冬來到了臨王劉運的馬車旁,見其掀開布簾,說道:“王爺,匈奴人遇上了些麻煩,讓我們就地紮營。”
臉上明顯不悅,劉運氣罵道:“這些匈奴人真是廢物,在自家的地方還能遇上麻煩。紮營吧。”
聽著劉運不耐的聲音,嚴冬喝道:“傳令,就地安營,所有將士嚴陣以待,夜間巡邏士卒,增加一倍。”
嚴冬的話頓時讓劉運皺眉,不由緊張問道:“很麻煩?”
“似乎來人與右穀蠡王關係不太好。”嚴冬解釋著。
點頭,劉運放下簾子,不再言語。
和親隊伍開始忙碌起來,隨從們開始安營紮寨。
而在前方一裏外,須卜顏正氣憤的盯著眼前的一個匈奴男子,不悅的喝道:“呼奴,你到底想怎麼樣?這可是大漢的送親隊伍,你難道忘了單於的命令?”
呼奴冷笑,不屑道:“須卜顏,這裏可是渾邪部落的地方,不要忘了,你們可是擅自踏入我渾邪部的。”
“這裏是盧胡的地方,何時成了你渾邪部的地方?難不成,你想要挑起戰爭嗎?”須卜顏惡狠狠的盯著呼奴。
“哼!這裏之前是盧胡部落的地方,但是不巧,他們已經給我呼奴了。”呼奴冷哼著,然後笑道:“其實,我隻是聽說大漢公主長的很是漂亮,怎麼樣?讓我見一見?”
“噌!”
須卜顏直接抽出彎刀,喝道:“呼奴,既然你想挑起兩部之間的戰爭,那就來吧。”
“哈哈!哈哈哈!”呼奴見此,突然大笑起來,而後說道:“須卜顏,你太緊張了,就像你剛才所說,與漢人和親,是單於的命令,我怎麼敢破壞呢。”
聽到這裏,須卜顏麵色緩和一些,但是彎刀仍舊握在手中。雖然他可以不在乎那些漢人的生死,可是那個大漢的公主卻不行,她可是自己王上要迎娶的女人,容不得他人褻瀆。
“今晚我在部落準備了篝火宴會,你可要來啊,否則你們可走不了。”呼奴笑著,轉身離去。而隨同他一起離去的,則是那一排排騎在馬上,手握彎刀的匈奴勇士。
“呼奴!”須卜顏看著眼前離去的匈奴勇士,咬牙低喝著。
“大將軍,漢人已經安營紮寨了。”唐安趕了回來,向須卜顏回報著。